此時,李戩並不太關心朝廷如何勾心鬥角,但他卻很擔心,一旦局勢發生轉變,自己還能不能拿到閻賈所承諾的東西。若是拿不到,那他可就損失慘重了。

相對於眾人的驚詫,司馬保卻是激動不已。他完全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站在他這邊。原本他只是想借此,離間新帝與閻賈二人的關係,然後回到秦州,等待時機。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新帝竟然出聲了,親口叫了自己皇叔。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向他這種遠支宗親,早已出了五服,也不是皇室一脈。他的先祖,乃是大晉開國武帝的祖父的兄弟。

於是,司馬保激動的再次拜道:“陛下,臣如何敢當陛下皇叔啊?”

這皇叔二字,音調老高,似乎在說給眾人聽。

卻見司馬鄴顫聲道:“如今,我大晉皇室凋零,盡為匈奴所害。皇叔乃我司馬宗親,朕與皇叔亦是骨肉至親,值此天下板蕩之際,還望皇叔輔佐朝廷,助朕收復祖宗基業,光復大晉江山。”

“臣,臣南陽王司馬保,敢不從命。”司馬保再次哽咽,泣不成聲。“願為陛下驅策,克復祖宗基業。”

眾臣見新帝與司馬保,一搭一唱,不由心中暗歎,完了,完了,朝堂只怕要再起血雨腥風了。

有了帝命,閻賈二人,只怕已經無力阻止司馬保進入朝堂,保持朝政了。若是閻賈二人心有不甘,秦雍二州的戰火便無可避免。

此時閻賈二人臉色陰沉,卻無法阻止新帝的言行。否則的話,豈不是坐實了他們架空皇帝的謠言?

他們只覺得一腔忠誠餵了狗,不,狗至少還算忠誠,他們這是養了一頭狼啊,白眼狼。

司馬鄴根本沒有注意到閻賈二人的神情,此時的他,正在為自己施展的權謀而沾沾自喜。扶起司馬保,打壓閻賈二人,如此一來,司馬保之前所處的劣勢,便被拉平。

只要能夠將司馬保拉進朝堂之中,各方勢力便更加不敢肆意妄為。到時候,他便可以利用各方的矛盾,左右逢源,發出自己的聲音。

屆時,便會有心懷忠誠的文臣武將,紛紛來投,不斷壯大自己的實力。待到羽翼豐滿,便可蕩盡朝中奸佞,掌握天下大權。

司馬鄴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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