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來,一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喚他。

身形漸止,洛風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屬下還要向主上報告小姐的訊息,請小姐早些休息。”

“風??”洛吹雪絲毫沒有理會他的話,依舊不肯放手。這一拉一扯中卻不知怎的動了心氣,胸口一癢,咳嗽起來,她急忙鬆了手,四處尋著錦帕。

正當暈眩時,一方白緞錦帕送入眼前,帶著薄荷的清香。抬頭看去,映入眼的是洛風顯得不自然的表情。心裡一喜,更是加重了咳嗽,洛吹雪只覺腦中一片黑暗,再無半分氣力。突然,一雙手臂慌忙環住她,令人舒適的溫暖襲上來,她順著感覺靠上溫暖,等待著暈眩感過去。

待眼前恢復了光明,洛吹雪急忙抬頭,果然看到熟悉的溫暖,璀璨一笑,“風,你不生我氣了是嗎?”

“好好歇著。”洛風依舊是面無表情,卻在語氣中注入一絲溫暖關懷。小心扶著她在塌上重新躺下。

“恩。”洛吹雪應了一聲,心下鬆了口氣。安心睡去。

思雨閣偏廳。

“風姑娘,請你把一切都交代清楚。”

“你就是冰山美人?”風綽約笑的隱約,上下打量著冷人冷麵的洛風。

“請風姑娘自重。”洛風依舊是洛風,平穩無波的語氣,面無表情,冷冷的盯著風綽約。

風綽約嬌媚一笑,絲毫不受影響的說,“風使大人,您忘了,我並非天機門人,我只聽命與洛吹雪。不如風使大人來個嚴刑逼供如何,我正巧想見識一下天機門的手段。”

“風姑娘是小姐的朋友,洛風自是不敢怠慢。只要風姑娘交代清楚小姐在月落的境遇,天機門也決不會為難姑娘。”

“風使大人,我可以告訴你吹雪的病情,但你要答應我,裝做不知道,也不要告訴第三個人。”風綽約突然面上沉重起來,幽幽道。

“風姑娘請講。”洛風心裡一揪,應道。

“她的病因主要是胸口被人刺了一劍,再加上先前的舊疾,心肺重創,藥石難醫。我曾偷偷問過大夫,她的時日無多。”風綽約半斂的眼裡收容了竭力隱藏的悲傷,平靜道。

洛風只覺內心重重一錘落下,空氣稀薄,不能呼吸。全身急劇陷入了冰冷,雙眼刺痛。他不自覺的捂住胸口,緊緊的望入風綽約的眸子,一字一句問,“時日無多是多久?”

“多則一年,少則……”風綽約一頓,再說不出餘下的話。偏過頭去,任由滾燙的液體落下。

洛風只覺自己再說不出一個字來,排山倒海的悲傷一股腦的襲來,他就那樣定定的站著,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

兩人就這樣定定的站著,黃昏的餘韻透過窗格灑在他們身上,緩緩吹來的風不知愁的捲起他們的衣袖。他們就那麼沉默著,彷彿這樣時間就可以靜止,卻不知悄悄中,黑夜踏步而來……

數日來,城內自是調兵譴將,車馬排程,沉悶的氣氛宣告著一場未來的天下之爭。雄心萬里計程車兵們也在為保家為國準備著。

洛吹雪自是跟隨冰王親征,幾日來也並未上朝,以修養為由避過了一干朝臣。私下裡,天機門潛伏在月落的所有門人比往常更加活躍著,帶來最新的訊息。

書房,洛吹雪靜靜的看著月落帶來的訊息,他果然已經登基為月落的新王。那個美麗無缺的身影就要披上王者的戰甲揮兵北上了,他無疑是她生平所遇到過的最強的敵手。身負天下第一才子的美名,掌握了江湖最神秘勢力的夜魅宮,同樣是月落的王子,這樣的人,輕易的就鼓動月無心把月無影拉下了王位,自己卻坐收漁人之利,理所應當的以討伐叛王為名坐上了月落的帝位。是個智計無雙的人。

這樣的人,要如何才能贏過他呢?

洛吹雪反覆斟酌著眼前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