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客氣了。”林宿溪臉上一赧,只覺這先生親切無比,越發客氣起來。

“公子可是要住店?”他瞥見林宿溪身後揹著的包袱,顯是旅途而來,忙問。

“這小生是想向掌櫃的打聽一地兒。”林宿溪略顯的有些窘迫,只覺得自己與這氣派格格不入,與剛入城那會兒自是不同。

“公子請講。”這先生還是堆著笑,絲毫沒有神色鬆動的跡象,這樣的親切讓林宿溪寬慰起來。

“掌櫃的可知那天翔書院怎麼走?”

“公子可是天翔書院的學生?真是失敬失敬!”那先生先是訝然的開口問,復又作揖低頭的,這倒把林宿溪搞糊塗了。

“小生不才,此次就是來書院入學的。”林宿溪解釋。

“若公子賞臉,小店想請公子一頓粗薄早茶,請公子務必賞光。”那先生的態度更是恭敬,林宿溪更是疑團云云。他只知道這天翔書院是名聞天下的書院,自己也是煞費苦心才考入的,並且得到學雜費全免入學,卻不知這先生為何如此恭敬,一會兒自要問出結果才好。

“那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許久未用過早茶了,一路上趕路僅以乾糧充飢,此刻得到這等邀請,確是正中下懷。

雖說是淺茶淡飯,卻擺在樓上雅間,足足擺上了七八道小菜,幾盤點心蒸餃,幾碗各式稀粥,那位先生一直在一旁作陪。

林宿溪雖然腹中萬分飢餓,卻也細嚼慢嚥的,惟恐自己失了禮儀,大約半飽之後,他才開口問一旁的那位先生。

“請問掌櫃的,小生有一事不解,這天翔書院有何特別之處呢?”

“公子可知這天翔書院建與何時?”那先生反問他。

“承德三年,與今已足三年。”

“公子知道是誰建立這一書院的?”

“請教掌櫃的,小生不才,確是不知。”林宿溪此刻又慚愧起來,自己一直居住在宣城,王都的訊息他一向不知,況自己又一頭埋在書本里。

“是洛丞相建與承德三年。”那先生語氣中帶著點敬仰與欽佩。

“洛丞相?不是臨丞相嗎?”林宿溪自己是徹底糊塗了,他至少還是知道自己國家的丞相是臨淄臨丞相,怎的換了人了?

“公子有所不知,這洛丞相為右丞相,臨丞相為左丞相。起初冰帝是隻有一個丞相的,但從三年來王拜洛丞相為相後便設立了左右丞相。”

“原來如此,可這洛丞相又是何人呢?”林宿溪好奇的追問,天翔書院雖才建立三年,已是名滿天下的地方,天下的學子莫不是拼了命削尖了頭擠著進去。

“公子可曾聽過朱雀公主?”

“小生自然聽過朱雀公主的大名。”

“朱雀公主名聞天下,當年舜州一戰,以5萬勝月落15萬大軍,復又勸降朱雀與我國,深明大義,實是令人欽佩。這如今的洛丞相就是當年的朱雀公主。”

“啊?”林宿溪驚奇的張大了眼,遂又感嘆,自己對時世的所知實在太過貧乏。

“說來這朱雀公主兩年前歸順我國後被王拜為丞相,設立六部,減賦稅,修渠道,治理貧田,體恤百姓,深受百姓愛戴。這天翔書院也建與三年前,本是奸臣王顯的別苑。說起這王顯,無人不咬牙切齒,洛丞相自是容不的他的,便使計除了這賊人,舉國上下,無不稱好,真是大快人心。”那先生也是一臉痛快,林宿溪聽他這麼道來,只恨自個兒當初窩在宣城老家,未能親眼見證。“洛丞相抄了王顯家產,在別苑建了這天翔書院。授受學問。這天翔書院的學生都為洛丞相的學生,因此出了書院,大都為朝廷所用,分至各地。”

原來如此。林宿溪方恍然大悟,書院背後竟是有這樣一段故事。自己得到這麼好的待遇想必是因為那位洛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