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官道上,再也不用擔心對方埋伏,行進的速度,頓時快了許多。

不過五日,劉曜終於率軍抵達陝縣。但徵北軍早已撤離,茅津北岸舟船往返,正在運送兵馬南下。

劉曜不得不在陝縣駐留一日,待趙染率領一萬兵馬渡河之後,立即率領上萬騎兵,前往追擊,隨後兩萬兵馬繼續前行。

此時,李戩率兵已經抵達弘農郡城,而流民隊伍目前正在前往湖縣,再過四五日,便可全部入關。

但敵軍已經抵達陝縣,據此不到百里,若是其以騎兵追擊,不用兩日便可抵達弘農,再過兩日左右,便能追上流民隊伍。

也就是說,他必須全力抵擋敵軍一日,才能安然將所有人,撤回潼關。

可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敵軍目前至少有上萬騎兵,若是浢津兵馬再與其匯合,那便有近兩萬騎兵。

而李戩目前,麾下騎兵只剩不到一萬,步兵同樣只有一萬多,合起來,只有兩萬餘人。

若是據城而守,倒是有一戰之力,但想要逃回關中,便無能為力了。

唯今之計,只能在弘農阻擋敵軍騎兵,拖延一日。同時留駐部分步兵兵力,繼續阻擋浢津敵軍南下。

李戩當即留下三千步兵,駐守於浢津,其餘人馬,全部跟隨流民西撤。而他則率領近萬騎兵,向東直奔敵軍而去。

一日後,兩軍相遇,沒有絲毫停留,立即展開廝殺。

兩萬人馬在狹窄的官道上,根本無法展開靈活的騎兵戰術,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發起衝鋒。

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戰場之上,遍地盡是血肉模糊的屍體,血水匯聚成溪。

此時的李戩,渾身是血,面目猙獰。即便勇悍如他,亦是疲憊不堪,氣喘如牛。身上的鐵甲遍佈刀痕創口,隱有血跡滲出。

雙方持續的廝殺,早已人乏馬疲,如今相隔數里,遙相對峙。

一番清點之後,李戩顧不得包紮傷口,趕緊聽取戰報。此戰,徵北騎兵死傷兩千多人,殲滅敵軍三千多人。

如今,徵北騎兵的可戰之士,只剩六千多人,而對方還有近萬人馬。

李戩眉頭緊皺,苦思良策,敵強我弱,若是繼續硬拼下去,徵北騎兵就要全部折在這裡了。

可除了硬拼,此時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但無論如何,他都要將敵軍拖住一日。否則,十數萬流民將止步於潼關以東。

趁著敵我雙方都在休整,李戩當即命人,前往流民隊伍,催促劉闖加快速度。然後命蕭策率領三千步兵,撤離浢津,立即前往與劉闖匯合,於湖縣構建防禦工事。

沒過多久,匈奴騎兵終於休整完畢,近萬騎兵開始動起來,轟隆隆的向徵北騎兵殺來。

李戩目光冰冷的看著對方的衝勢,當即下令全軍撤退。奔行數里後,速度漸漸放緩,三千多騎兵,列陣彎弓,瞄向衝鋒而來的敵軍。

箭雨如蝗,飛嘯而出,落入匈奴騎兵之中,頓時射殺數百人,使得匈奴衝勢為之一滯。

三千騎兵射完一波,立即縱馬前衝,飛快逃離。當匈奴騎兵穩住陣型,繼續追擊之時,卻見另外三千敵騎,早已彎弓待命,剛一進入射程,便被漫天飛箭覆蓋。

匈奴騎兵氣得嗷嗷直叫,立即彎弓搭箭,給予反擊。但面對奔逃的敵軍,效果寥寥。

連續幾波箭雨之後,匈奴騎兵死傷上千。劉曜趕緊下令全軍放緩衝勢,與敵軍拉開一箭的距離。

如今,敵軍不敵,只能不斷後撤。他只要跟在其後面,保持速度不變,便能在下午,抵達弘農郡城。

待接引了浢津以北的呼延平部,便能集結優勢兵力,對其發起強攻。

面對匈奴騎兵有條不紊的行軍,李戩當即下令騎兵不斷對其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