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聰愕然的看著太子,不由有些失望,“太子,以後少在東宮裡鬼混,沒事多跟王太傅讀書,討論政事,瞭解時政。軍事上多去問問你曜王叔,他是我們皇族中,最驍勇善戰的將軍。“

劉粲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驍勇善戰?還不是被一支關中來的殘晉兵馬擊敗了。”

聲音雖小,但在寂靜的大殿上,卻是十分突兀明顯。

劉聰一聽,臉色頓時一變,目光掃向左側端坐的劉曜,卻見他神色如常,似乎沒有聽到。

劉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當即沉聲訓斥劉粲:“你在那嘀咕什麼,還不快坐下?”

待劉粲坐回原位,劉聰再次望向劉曜,淡聲道:“曜弟,司州之戰,非你之罪,實在是敵軍太過狡詐。你有數百里賓士,人乏馬疲,情報缺失,故而失利,朕不怪你。“

劉曜趕緊站出來,轟然拜倒在地,哽咽道:“陛下,微臣有負聖望,萬死難恕其罪。如今陛下不怪微臣,微臣實在是羞愧難當啊。”

劉聰淡笑道:“曜弟何必如此?司州之戰,不過是小挫罷了。便是那石虎,亦不是那徵北軍的對手,損失慘重,聽說還負了傷。由此可見,這徵北軍確實不凡啊。”

劉曜連忙說道:“陛下,微臣與徵北軍交過手,發現其軍戰力不俗。若是不盡早除之,恐生後患啊。”

劉聰微微點頭,嘆道:“朕原本以為,殘晉朝廷躲入關中,不過是苟延殘喘,卻沒想到,竟然還有徵北軍,這麼一支強軍。早知道,當初攻破洛陽,應該直接長驅直入,拿下關中了。”

“陛下,這徵北軍主將李戩,本是幷州雲中縣尉。當日僥倖逃入關中,不過兩年多。”劉曜沉聲道,“微臣以為,其軍雖然頗強,但根基不穩,此時剿除,亦為時不晚。”

“哦,你的意思是,接下來,我們集中兵力,攻取關中?”劉聰雙目微眯,凝聲道。

“不錯,陛下,殘晉餘孽若是久據關中,根基越穩,久易生變。”劉曜正色道,“如今我們與拓跋部議和,再穩住石勒,便可集中兵馬,攻取關中。若是拿下了關中,便可順勢奪取秦涼二州,擴大疆域。這對我大漢,至關重要。”

劉曜微微頷首,正如劉曜所言,如今朝廷所掌控的疆域,其實僅有兩州之地。若是能夠拿下關中,奪取秦涼。便能坐擁五州之地,人口數百萬。

到時候,再揮兵東進,與石勒決戰,一舉收復中原,一統北方。屆時,南方的司馬睿,又豈能阻擋他一統天下的步伐?

一想及此,劉聰越發堅定了西征的心思,當即拍板道:“好,那便西征,奪取關中。”

“陛下,萬萬不可啊。”這時,朱紀再次站出來,顫聲道,“陛下,國庫已無餘糧,若是西征,這糧從何來啊?”

劉聰不耐煩的揮揮手,“那便繼續徵收糧草,何須問朕?”

“這?之前為了征討拓跋部,已經徵收了幾次糧食。”朱紀苦澀道,“今年又逢大旱蝗災,百姓亦是家無餘糧,何從徵收啊?“

“這有何難?”一旁的劉粲獰笑道,“查抄幾家大戶,肯定能搜出十幾萬石糧草。這些漢人士族,肥得流油,宰幾個,便夠我們受用了。”

此言一出,在場諸多大臣臉色一變,頓時戰戰兢兢,臉色發白。

劉聰不滿的瞪了劉粲一眼,“太子,休得胡言。漢人士族亦是我大漢之臣,豈能隨意查抄?”

說著,目光又掃向在場眾臣,含笑道:“朕相信,漢人士族亦是心向大漢,為我社稷肱骨之臣,豈會不盡心竭力,助朕一統天下?“

眾臣聞言,不得不唯唯諾諾,一意奉承,心中卻滿是苦澀。劉聰話中的意思,明顯是要他們出錢出糧。若是不肯,那便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看來,家族是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