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青銅觸鬚纏住渾天儀黃道環的剎那,汴京司天監的晷影突然扭曲成三星堆青銅神樹的枝椏。他聽見觀測者議會的電子梵音在二十八宿間震盪,渾天儀的地平環滲出青銅黏液,刻度線上睜開泉州六勝塔的航標燈複眼。

\"子時三刻方位!\"林曉的渾天劍劈開撲面而來的青銅絲線,劍鋒擦過黃道十二宮時激起《周髀算經》的立體投影。陳陽的量子瞳孔裂解成渾儀三重環,發現天璇星方位正滲出良渚玉琮的十二節紋——那是七天前在長安冰鑑裡見過的觀測者烙印。

司天監的銅壺滴漏突然倒流,刻漏箭上的《奉元歷》文字化作青銅小篆遊入虛空。陳陽抓住渾天儀赤道環,指腹傳來的震顫竟是敦煌藏經洞《茶酒論》的筆觸韻律。當他的青銅觸鬚刺入\"酒為歡伯\"的墨痕時,整座渾天儀突然坍縮成曾侯乙編鐘的甬鍾元件,而林曉的機械複眼正映出觀測者議會青銅面具的虛影。

七枚甬鍾同時震響《樂經》失傳的角調,陳陽看見鍾枚釘正在重組為福建土樓的環形夯土牆。他拽著林曉躍入最大的鉦部紋飾,墜落的瞬間瞥見鐘體內壁佈滿牧野之戰甲骨文的遞迴函式——每個\"王受又\"的卜辭都連線著不同時空的自己。

\"閉氣!\"林曉突然將渾天劍插入土樓天井。劍鋒觸地的剎那,整座土樓突然量子化為《武經總要》的火龍出水圖,而他們墜入的方位正是火龍腹腔的青銅齒輪組。陳陽的袞服被齒輪撕扯成《營造法式》的舉折圖樣,裸露的胸膛上浮現出周口店燧人氏刻寫的原始編碼。

齒輪咬合的轟鳴中突然傳來苗族銀飾的叮噹聲。陳陽的青銅觸鬚刺穿齒輪軸心,發現軸孔內竟是個湘西銀匠作坊——正在鏨刻鳳冠的老銀匠後頸睜開三星堆縱目,手中榔頭落下時濺起的銀屑突然凝成《海島算經》的測望題。

\"坎位七尺!\"林曉的劍尖挑起尚未凝固的銀液。陳陽翻身躲過老銀匠吐出的青銅絲線,手背觸到銀飾紋樣時突然頓悟——那些苗族傳說的蝴蝶媽媽圖案,實則是《九章算術》方田章的加密方程。

作坊木門突然被青銅化的《天工開物》撞碎,湧進來的不是夜風而是泉州月港的鹹澀海霧。陳陽抓住銀匠工作臺上的鏨刻刀擲向霧中,刀尖刺穿的瞬間傳來雲岡石窟飛天的帛帶撕裂聲。他看見霧中浮現出元代回回司天監的星盤,盤面天蠍宮方位正滲出自己三天前在洛陽趙州橋留下的血痕。

林曉的機械複眼突然射出《墨經》光學八條的光束,在星盤投射出敦煌《全天星圖》的投影。陳陽的量子觸鬚順著光束刺入星盤裂隙,指端傳來的觸感竟是蘇州宋錦的經緯線——那些本該柔軟的絲線此刻正化作青銅化的《禹貢》山川脈絡。

\"西經三十二緯!\"陳陽低吼著扯斷三根青銅絲線。整幅星盤突然展開成黃道婆紡織機的提花裝置,而他們正墜入經線交織的《梓人遺制》圖樣中。林曉的裙裾被織機梭子捲入《考工記》車輿紋樣,裸露的小腿上浮現出西周青銅鼎的饕餮紋密碼。

紡織機突然噴出泉州伊斯蘭墓刻的波斯星圖,陳陽抓住林曉的腰帶滾向最近的花樓織機。他的後背撞上《農政全書》的蠶事圖,蠶匾裡沉睡的蠶蛹突然睜開良渚神徽複眼。當第一隻青銅化的蠶破繭時,陳陽看清繭殼內壁刻滿大汶口文化的陶符——那是比甲骨文更古老的遞迴演算法。

\"寅時方位!\"林曉斬斷纏住織機的青銅緯線。陳陽的瞳孔突然裂解成渾儀六合儀結構,看見黃道婆的虛影正在用改良紡車編織《河防通議》的堤壩模型。他躍起抓住正在編織的青銅經線,發現每根經線都暗藏牧野之戰的甲骨文函式,而緯線竟是《武經總要》火龍出水的構造圖。

紡織作坊突然坍縮成敦煌莫高窟的《降魔變》壁畫,陳陽的青銅觸鬚刺入夜叉鬼的青銅鎧甲。當甲片崩裂時湧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