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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裡歌舞昇平,彷彿絲毫不受戰火侵染。對於老百姓而言,家國天下事,只要不影響到自身,他們是不會過度關心的。
謝金泠看了蘭君一眼,低聲說:“皇上病了,還病得不輕。”
蘭君心中一緊:“好端端的,怎麼病了?”
“撒莫兒忽然造反,調配糧草,安置難民,派遣軍隊,哪一項不是要勞心勞力?何況皇上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
蘭君聽了之後,眉頭緊鎖。
龍蒼宮的守衛比往日森嚴了一些,慶帝在生病,身體十分虛弱,但除了秦伯和畢德升以外,宮裡沒有人知道。他的臉上很疲憊,秦伯小心地診完脈,跪在地上道:“皇上,千萬要保重龍體啊!”
慶帝蒼白著臉,淡淡地笑了笑:“朕的身體,自己清楚。”
秦伯跪伏在地上:“臣無能!皇上這身體,若是好好調理,或還有三五載可以活,但若是再不多加註意,恐怕連一年都撐不下去。”
慶帝疲憊地閉上眼睛休息,秦伯便躬身退了出去。
重疊的明黃色紗帳之外,畢德升迎上前,詢問地看向秦伯。秦伯搖了搖頭,嘴裡抑制不住地一聲低嘆。
畢德升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仍是忍不住心頭酸澀,抬手送秦伯出去。
慶帝睜開眼睛,扭頭看向床邊的矮塌,上面放著一個黑色封皮的文書,跟別的文書很不一樣。他皺了皺眉,回想起那文書裡的內容,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蘭兒竟愛上了王闕。
“皇上!公主回來了!”畢德升高興的聲音在紗帳外面響起來。
“父皇!”蘭君掀開重重紗帳,徑自走到龍床前。當看見躺在床上的慶帝形銷骨立,氣色十分不好的時候,她滿腔的憤怒減了一大半,只傾身握住父親的手:“父皇?您好些了嗎?”
慶帝溫柔地凝視著她,好像透過她看見了另外一個人:“不礙事,都是老毛病了。這趟你辛苦了。”
“父皇……請父皇恕罪。”蘭君跪在床邊,低頭道。
“你這是幹什麼?”慶帝不解地問。
蘭君咬牙:“兒臣接下來說的話可能大逆不道,但兒臣實在是不能不問。”
慶帝瞭然地說:“你是否要問王家的事?關於王家,朕沒有什麼可說的。”
蘭君抬起頭道:“父皇都知道?您是皇帝,為什麼要對王家這麼狠心?王家一直都對皇室,對國家忠心耿耿。父皇能那樣待國公和國公之後,為什麼要這樣對王家和王家之後!兒臣不懂,真的不懂!”
慶帝臉色微變,轉過頭看著帳頂,淡淡道:“朕沒有什麼好說的。朕只能告訴你,朕這一生所為,無怨無悔。”
“好,過去的事情兒臣不問。倘若王闕這次幫著宋大人立了大功,父皇會如何?論功行賞,還是斬草除根?撒莫兒一除,王家在父皇眼裡也沒有利用價值了,是不是?”
“放肆!”慶帝喝道,“你怎麼跟朕說話的?”
蘭君倔強地看著皇帝,今日,無論如何,她要求一個答案。
慶帝不禁冷笑道:“他七歲時,就已經在朕的面前預言,四大總督割據地方,終成國家禍患!你可能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但這幾年,他幾乎把持了整個東青國的商路,生意滲透到北漠,赤羽,乃至四海,是名副其實的商中之王。他動動手指頭,也許江南會米價橫飛,也許運河上的貿易會全部中斷,國庫的賦稅會驟減。你覺得,就算除了撒莫兒,朕就能輕易動得了他?”
蘭君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蘭兒,帝王是踏血踏白骨之路,沒有一個皇帝的手是乾淨的。王闕視朕為仇人,朕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蘭君搖頭:“不管父皇同不同意,兒臣此生只愛他一人,絕不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