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皇上,依我看,和離就和離吧。”

永安驚愕,難以置信地看向崇姚:“大長公主……您……”

“你鬧成這樣,不是就想著和離嗎?橫豎不過是一個民間的女子,衛國將軍喜歡收在身邊有何不可?都已經說了,沒有給正式的名分,你為何就不能大度些?你這樣鬧下去,不僅宋家顏面盡失,皇家也顏面盡失,不如就和離罷了。”

永安素來驕縱,又是皇后嫡出的公主,處處比人高一等,連皇帝都沒有用這樣的口氣說過她。她頓時哭得更兇了,可憐巴巴地望著皇帝,一臉要皇帝做主的表情。

趙蘊對這個永安公主已是不滿到了極點,但若是和離,對宋家和宋昭文的名聲也不好。這樣想著,她恭敬道:“妾身覺得,此事是小兩口鬧彆扭,不算什麼大事。至於蘇星兒,若是公主實在不喜歡,臣妾會好好看管她,不讓她在公主面前出現就是。”

宋昭文默不作聲,這段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和離不和離,沒有分別。他一直都知道,長樂喜歡自己,猶如自己深愛著她。當年那出抗旨的鬧劇,定有隱情,也決計跟皇后脫不了干係。

但皇后已死,這麼些年過去,他空口無憑。只能把對皇后的怨恨,報復在永安身上。他不碰她,甚至把她公主的高貴狠狠地摔在地上踐踏。她不配得到他的半絲憐愛,她那心腸歹毒的母親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居然害死了他心愛之人,他沒有辦法原諒!

只要想起長樂,宋昭文的心便像被撕裂一樣疼痛。他的長樂,那麼聰明,那麼優秀,那麼美好。在人前是端莊的公主,在他身旁便是個天真快樂,喜歡撒嬌的女孩子。自她死去,世間女子於他而言都是過眼煙雲,只不過蘇星兒真的很像她。像到哪怕知道她不是她,他也願意把心掏出來。

慶帝收回放在蘇星兒臉上的目光,威嚴地說道:“永安,你若執意和離,昭文又沒有異議的話,朕便成全了你。”

永安聽說皇帝真要成全她,立刻急了:“兒臣,兒臣那只是氣話!只要父皇下旨把這個女人趕走,兒臣就不離。”

“公主恕罪,臣辦不到。”宋昭文斬釘截鐵地回答。

永安氣得面目扭曲,恨不得上前撕裂了蘇星兒。這酷似長樂的臉,簡直是向她來示威的!

“當時昭文要去肅州鎮守的時候,朕問過你願不願意同去,你自己不肯去。昭文正當盛年,邊關苦寒,妻子不在身邊,難道收個人都不行?朕看你就是無理取鬧!”慶帝想起當時種種,更覺得怒不可遏,“你若不想和離,就給朕乖乖地呆在公主府裡反省。若再敢惹是生非,不用宋家人出面,朕親自把你領回來嚴加管教!”

“父皇!”永安愕然,還想再說什麼,皇帝卻起身道:“以後你的家事不要再搬到朕面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堂堂一個公主,倘若沒本事把家中料理好,朕也幫不了你!”說完,再不看永安一眼,轉身離去了。

蘭君也起身出去,崇姚叫住她:“承歡,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蘭君有些意外,但還是依言退到宮外等候。

崇姚扶著阿採站起來,俯瞰著哭哭啼啼的永安:“我作為長輩奉勸你一句,日子過得好或者壞,全憑自己。得不到丈夫憐愛,便要去找原因,而不是胡攪蠻纏,平添厭惡。從前我因你是皇后嫡出的公主,而高看你幾分。現在看來,我錯了。以後我也得學著不以出身看人,因為那樣會存在固有的偏見。對吧,宣國夫人?”

趙蘊愣了愣,連忙應是。崇姚便扶著阿採出去了。

蘭君獨自一人在廊下等著崇姚,一個年歲尚小的宮女抱著花盆從她面前跑過,一不小心摔在地上,花盆碎裂。小宮女愣在那裡。

蘭君上前把她扶起來,看到她的手割破了,拿出手帕給她包紮。那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