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做夢也不曾想到,自己心疼寶貝了十二三年的外孫女,自己唯一的外孫女,竟然有一天會將自己唯一的女兒……傷成這樣!

洛妙姝愣愣地捂著臉,望著週二老夫人一時間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換了從前,或許自己會……

洛妙姝打了個寒顫,低下頭,跪在了週二老夫人跟前兒,輕聲道:“外祖母,姝兒錯了,求您原諒姝兒吧。”

週二老夫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洛妙姝?換了旁的事情,說不得也就過去了,可如今……看著端坐在床上,眼上纏著棉布帶子,側頭傾聽的女兒,週二老夫人狠了狠心,手往門外一指,冷冷地道:“你給我出去!”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周氏在聽到這句話時,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捏緊了手指。

洛妙姝見此,知道不是一兩日能取得原諒的,心中卻也並不氣餒,緩緩起身,朝著週二老夫人屈膝一禮,又轉頭低聲對周氏道:“娘,姝兒,去廚房看看孃的藥煎好了沒,一會兒就給您送來。”

說完,洛妙姝也不等人回應,便帶著雀兒走了出去。

從昨兒下午洛娉妍將自己領到慧園來,直到如今七八個時辰了,洛妙姝已經知道,周氏是不會與自己說話的,而外祖母……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印,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趕走了洛妙姝,週二老夫人便急忙上前將周氏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見周氏除了眼睛,別的地方都還好好兒的,週二老夫人方才舒了口氣,挨著周氏坐了下來。

拉著女兒的手,週二老夫人默了默方才輕聲道:“不是為娘心狠,實在是那孩子在屋裡,為娘這心……”

不等週二老夫人說完,周氏便反握住週二老夫人的手,淡淡地道:“娘,別說了,我知道,我都明白。”周氏的聲音很輕,若不仔細聽是聽不清的。

週二老夫人見此哪有不知道女兒心裡痛楚的?可卻仍忍不住問道:“怎麼就讓她進來了?那洛娉妍安得什麼心?怎麼也不見她在你身邊兒伺候,洛鎮源不嫌棄你這個妻子,難道她還要嫌棄你這個母親?”

週二老夫人越說越氣,話也越說越快,周氏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

聽週二老夫人說完,周氏勉強勾了勾嘴角,淡淡地道:“娘快別這麼說,她不恨我已經很好了,再說府裡出了什麼大的事兒,裡裡外外都是她操持的,已經很為難她了。”

週二老夫人聞言瞪圓了眼,不敢相信地望著周氏,這一瞬,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兒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遙遠……說不上來是為什麼,除了眼睛,鼻子還是那鼻子,嘴還是那嘴,可就是覺得一陣陣地陌生感,從心底裡冒了出來。

就在週二老夫人斟酌著要怎麼跟周氏說的時候,周氏拉著週二老夫人的手,側頭聽了聽屋裡的聲音,淡淡地道:“娘,讓人都下去吧,女兒有些話兒想要與你說。”

週二老夫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朝那婆子掃了眼,那婆子便帶著青柳退了出去,一直退出了正房,退到了院子裡,順手還帶上了房門。

週二老夫人親自給周氏倒了杯溫水,喂她喝了,又將杯子放回到床邊兒小几上,才嘆了口氣道:“你想說什麼便說罷,別多想,萬事有娘給你做主。”

周氏緩緩點了點頭,整理了一番思緒才輕聲道:“昨兒夜裡老爺過來……”

周氏剛開了個頭,週二老夫人便想起昨兒自己衝進來時撞見的畫面,立馬不敢相信地打斷道:“你這傷還沒好,他,他怎麼能不管不顧……”

周氏聞言一愣,不明所以地問道:“他?老爺嗎?老爺怎麼了?娘您別瞞我,可是老爺出什麼事兒了?今兒早上還好好的啊。”

聽周氏又是“昨晚”又是“今早”的!週二老夫人心裡已經很是篤定,氣得一張臉已經黑的發紫,尤其是周氏如今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