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懷錶,白慕的懷錶。

“哦,那隻懷錶,我收在屋子裡呢,怎麼了?爺爺?”白慕看著床榻上的江老說道。

爺爺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哎呀,這幾天,有一個女人找過我,說是問我你在哪裡,你碰巧不在,又沒聯絡上你。”

“嗯,我前幾天出去山裡玩,電話丟了,這兩天換了新的號碼。”

“你猜猜,那個女人是誰?”江老露出一個滿是慈祥的微笑。

白慕的心顫了一下,眉心跳了一下,緊接著又恢復平靜。

“江爺爺,是誰啊。”

“你的姑姑。”

白慕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的姑姑?”

“是啊,開始我還不信,後來才知道,還真的就是你的姑姑,姓白,叫做白雨來著,她說他是你的親姑姑,並且還帶著另一隻懷錶來的,那塊懷錶我看過了,上面的男女,就是你那隻懷錶裡的男女,兩塊懷錶一模一樣,只是那隻懷錶裡沒有你,你小時候的那隻懷錶中的照片,有你,應該八九不離十,你姑姑周雨跟我說了很多,她這幾天就在翰城呢,在找你,等你。”

白慕身子一震,沒有說話。

“哦,我知道了。”片刻後,白慕淡淡的說道。

江老看著臉色平淡的白慕,似乎明白了什麼,嘆了一口氣。

“白慕啊,你去見見她吧,我估計你也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知道了,爺爺,你安心休息,我自己心裡有數的,我會去找她的,我先出去忙點事。”

白慕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白慕啊。”

江老忽然努力坐起了身子,抓住了白慕的手。

只見回過頭來的白慕,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流滿面。

江老的眼睛裡寫滿了心疼。

“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老是一副錚錚不屈頂天立地的模樣,其實,爺爺知道,你沒有別人看起來的那麼厲害,那麼堅強,不是麼。”

白慕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坐回了床邊。

“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相信,很難理解,更不會去見你的姑姑,也不會去弄明白你的親生父母和身世,你就是這麼倔強,犟的人心疼呢。”

“你還記得我為什麼給你起的名字叫做慕嗎?”

白慕微笑著點了點頭。

“嗯,爺爺你喜歡金不煥寫的那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愛慕知不知。”

只見蒼老的江老坐起身子滿是感慨的說道:“把你留在孤兒院的人,匆匆的留下你,婦人問這孩子叫什麼名字,那人說沒有名字,姓白,急匆匆的便走了,是啊,說到底,從一開始你一出生,你就姓白,你在孤兒院的時候,別人一開始就叫你小白,後來,你跟著我,你叫白慕。”

江老眸子裡滿是不知名的色彩。

“可惜我沒用,讓你跟著我飽經風霜。”

“爺爺你說的什麼話,沒有你,我怎麼可能上學?沒有你,我怎麼可能有今天,沒有你,我怎麼可能感受到最濃的情感,爺爺你就是的親生父母。”

江老微笑著看著白慕緩緩說道:

“去見見你姑姑吧,你身上流的終究是白家的血,那落葉,也終究要歸根的,兒童故事書上,不是有一個故事,叫做小蝌蚪找媽媽麼,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白慕看著遲暮的江老,心裡滿是複雜的味道,點了點頭。

“你走吧,我躺一會兒,睡一一會兒。”

“嗯。”

白慕獨自一人走出了醫院。

時間匆匆溜走。

就在許久後。

這是一棟小房子,裡面陳放著許多陳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