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勳回到家時,趙大成正在後花園點賬,旁邊站著一個小老頭。

見到趙勳回來了,趙大成抬起頭哈哈大笑,滿面紅光。

“聽聞了,聽聞了,不愧是吾兒,好,好的很,有勇有謀,有膽有識,有爹當年的一二分風采。”

趙大成快步上前,一把將趙勳摟在懷中,那叫一個額驕傲。

“是百姓保下的呂春兒,孩兒不過引導一番罷了。”

趙勳感覺快被老爹抱的透不過氣了,乾笑時,目光不由看向了一副賬房先生模樣的小老頭。

小老頭不但小,他還老,也就一米五出頭的模樣,留著三寸鼠須,長的和公交車錢包掠奪者似的,見到趙勳望了過來,連忙彎腰行禮。

“二少爺您安康富貴。”

趙勳對這個小老頭有印象,每逢月初、月中、月底都會過來點賬,平常倒是見不到。

“那爹您忙,明天一早我還得去衙署一趟,先休息了。”

“成,成,勳兒一定是累壞…”

說到一半,鬆開趙勳的趙大成突然嗅了嗅鼻子,隨即樂了,嘿嘿笑著。

“勳兒這是…去青樓了?”

趙勳詫異無比:“您怎麼知道。”

趙大成又嗅了嗅鼻子:“去的千嬌閣,這味道…柳兮,老鴇子柳兮對不對。”

趙勳張大了嘴巴,臥槽,老爹這鼻子是找邊牧借的?

“還有…對,還有桃紅,桃紅與錦蓮兒對不對。”

趙勳不知道誰是桃紅和錦蓮兒,不過在千嬌閣的時候,老鴇子的確是帶了兩個妓家。

“勳兒就是隨爹,哈哈哈哈,好眼光。”

趙大成哈哈大笑:“那柳兮最是騷浪,讓男人舒坦的本事可謂是城中一絕經驗老道。”

趙勳無語至極,決定以後不帶馬巖去千嬌閣了,這要是馬巖給人家老鴇子玩了,豈不是和老爹成了同道中人,太尷尬了。

“孩兒什麼都沒幹,是馬將軍非要去的,孩兒去休息了,爹您快忙吧。”

“成成,去吧。”

無奈的趙勳三步並作兩步回臥房了,祁山見到石桌上放著一壺酒,抓起來噸噸噸的就往嘴裡灌。

趙大成一腳踹在了祁山的屁股上,沒好氣的說道:“孫貴剛剛回來了,說是陳家人不痛快,找了勳兒的麻煩,怎地一回事。”

祁山將酒壺放下,原原本本的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下。

“他孃的陳家欺人太甚,見咱是商賈就想騎在咱頭上拉屎,沒天理沒王法了!”

趙大成聽過之後罵罵咧咧的,又踹了一腳祁山:“滾去歇息吧,明日一早陪著勳兒入城,寸步不可離。”

祁山應了一聲,將酒壺也帶走了,回屋歇息去了。

待祁山也離開了,趙大成坐了回去,面容平靜。

“老爺。”

賬房吳乘風打量了一下趙大成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陳家雖說不會善罷甘休,可也沒那膽子害了人命,如今宮中已是派了人來肅縣,加之前些年因販馬一事已是宰了道中一個縣令一個典簿,若是因為陳家兄弟們又要月黑風高殺人放火,怕是再難掩下蹤跡。”

“是啊,帶著勳兒安生了這麼多年,不能因一個不開眼的陳家而暴露。”

趙大成將手插入袖中,望向高掛在夜空中的圓月,目光有些迷離。

“陳家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罷了,再是蠻橫也不會害了性命,就先忍讓一番吧,待白錦樓與姓馬的那兩個傻鳥回了京再收拾陳家不遲。”

“您說的是。”

“至於今夜護著的那些人,叫他們入山吧,以免被人盯上。”

吳乘風應了一聲,流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