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找尋正義,朝廷開始講正義了,到底這正義是給誰看的,給受害者,還是官員看的!”

“哎呀,你莫要喊叫嘛,哥哥我是怕你趟這渾水。”

不得不說,馬巖是真的關心趙勳,口水被噴了滿臉,顧不上擦,只是不斷安撫。

“你到底還想不想當官了,你要正義,成,你得先當了官才能要來正義,如若你沾惹這事,別說官兒了,舉人之身都難保,日後再碰見這種事兒,你要如何伸張正義,你不只是還能與那些百姓一般跪在地上?”

趙勳沉默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狂躁的內心,依舊狂躁著,只是臉上,只有平靜,滿是悲哀的平靜。

就在此時,跪在正堂中的呂春兒,回過了頭,看向了趙勳。

這一道目光,令趙勳如遭雷擊。

那是一張極為青澀的面孔,可青澀的面孔又佈滿了風霜。

這張望向趙勳的面容,這個綻放出了笑容,某種像是感激的笑容。

祁山說呂春兒是農婦,成親足有四年,平日靠做著針線活計度日,趙勳原本以為這真的是一個“農婦”,可呂春兒似只是一個孩子,沒有血色的蒼白麵容,難掩稚氣。

“她…”趙勳的瞳孔頓時縮的如同針尖一般:“她多大?”

“乾盛四年生人,年方十六。”

“什麼?”趙勳眼眶暴跳:“她十二歲時就嫁為人婦了?”

馬巖嘆了口氣:“是。”

“十六歲!”趙勳咬牙切齒:“十二歲嫁人,剛成親,夫君上了戰場,十三歲的女人,不,十三歲的孩子,夫君不知所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狀告無門,走投無路,整日以淚洗面,整整三年,三年後得知真相,天都塌了,最終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手刃了殺死夫君的仇人,你們他媽的要抓她,要她償命?!”

馬巖垂下頭,喃喃的做不出聲。

一旁的親軍丁三,看了眼趙勳的臉色小聲道:“呂春兒已認罪伏法,說可一命抵一命,再說她…她本就不想活了。”

“去你媽的!”

趙勳揮起拳頭就要砸,丁三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本就不想活了,誰逼的,為什麼不想活了,什麼叫一命抵一命,憑什麼郭尚文那狗官的命值可以與她的命相抵!”

丁三老臉通紅,主動走上前:“某是粗人,無甚腦子說錯了話,公子息怒,您打就是。”

就在此時,望著趙勳的呂春兒,明明素未謀面的呂春兒,已是淚如雨下,搖著頭,不斷搖著頭,衝著趙勳不斷搖著頭。

呂春兒用力的搖著頭,緊緊咬著嘴唇,咬的,是那麼的用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只有目光對視,什麼都沒說,趙勳,卻看出了善良,看出了呂春兒那質樸的善良,哪怕經歷過這世間最為歹毒與痛苦的折磨,哪怕已有死志,呂春兒,依舊善良,依舊不希望牽連到任何人。

殷紅的鮮血,順著呂春兒的下巴流淌著。

鮮紅的血如鋼針一般,刺痛了趙勳的每一寸肌膚。

無力,宛若一張密不通風的大網籠罩全身,陷進了面板,融入到了骨骼,最終勒緊他的心臟,如同絞索一樣纏繞在了他的靈魂深處,欲要抹殺他的良知與本性。

趙勳緊緊攥著拳頭,目光迎上呂春兒的雙眼,又羞愧的下了頭,自己,只是無能狂怒罷了。

“你是舉子,雖是商賈出身,可終是舉子,不是百姓。”

馬巖輕聲道:“你若將你當成百姓的身份為官,說只有百姓才會說出的話,做只有百姓才會做出的事,莫說商賈出身,便是世家出身,你也當不成官兒的。”

這一番話,如千金大石猛猛壓在了趙勳的心頭。

“好人,活的艱難,壞人,活的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