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顏面的可是咱肅縣…

眼看著圍在外面越來越多的百姓被“誤導”了,郭尚文嘴角微微上揚,極為自得。

就在此時,另一位舉人郭晉安適時入場,快步走進公堂之中,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那趙家二郎可不能見知州大人,見了丟的可是咱肅縣所有人的臉面,叔父,應該把趙二郎關押起來!”

“誒!”郭尚文挑了挑眉:“公堂之上,豈能胡亂攀認,不可叫叔父,免得旁人以為本官不公。”

“大人說的是。”

“不過好侄兒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叔父我亦是以為應將…”

“慢著!”

一聲大吼,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是趙勳帶著祁山推開人群徑直走入公堂。

看到是趙家二郎,百姓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了起來,三言兩語之間便真的將趙勳當成了“有罪之人”。

趙勳充耳不聞,走入公堂之內面無表情,祁山站於身側。

“來的好。”

郭尚文一拍驚堂木,先聲奪人:“趙勳,本官問你,你父趙大成可尋過衙中文吏花銷錢財買你舉人出身!”

趙勳鳥都沒鳥郭尚文,只是看向吳勇,朗聲開口。

“吳勇,你說我爹尋你走門路,何時何年何月何日,除你之外還有何人在場?”

吳勇的目光先是躲閃,緊接著梗著脖子叫道:“就是那一夜,那一夜你爹…”

“那一夜是哪一夜!”

“就是那…”

“你說百貫銀票,銀票出自哪家錢莊。”

“夜中看不真亮,我…”

“你不過區區文吏,也未聽聞過在州府有親朋好友,我爹為何要尋你?”

“這…”

來的路上,趙勳已是問過祁山關於這吳勇的底細。

趙勳凝望著吳勇,微微眯起了眼睛:“吳勇,你出生於東海邳城外的一處漁村,十六歲時跟著你老孃來到了肅縣投奔你舅舅,如今家中只有一老孃…”

冷笑了一聲,趙勳突然豎起了兩根手指比劃了一個剪刀手。

“我趙勳敢發誓,我爹從未尋過你欲用百貫銀票買舉人之身,我趙勳口出謊言,天打雷劈,如若事後查出確有此事,我趙家願離開肅縣,那麼你呢,你吳勇敢不敢用你老孃的性命發誓!”

聽聞此言,吳勇神情一滯。

趙勳重重哼了一聲:“百姓可都看著呢,就算本少爺見不到知州大人,事後我趙家還是要將此事查個一清二楚,到了那時自然會戳破你的謊言,你若膽敢拿你老孃發誓,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公堂外的百姓早已是有二三百人,講道理,查證據,問細節,論律法,相比這些,百姓們更看重的是另一種更加樸實的東西,一些他們瞭解,他們看重,他們願意深信不疑的東西。

本就是一個經不起推敲的謊言,又事發突然,古人最是重“孝”,有這事也就罷了,如果沒有這事,一旦吳勇發了誓,最後證明這傢伙撒謊,那麼無論是他還是他老孃,將永遠無法在肅縣立足。

要知道古代和後世可不同,很多人一輩子都出不了一村一縣,誰若是沒了“信譽”或是有了汙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遭人嫌惡。

果然,吳勇的額頭見汗了,支支吾吾說不出隻言片語。

見到吳勇不說話,面露難色,堂外百姓們的目光有了變化,齊齊望向吳勇,面帶狐疑。

郭晉安望向吳勇,低聲道:“無需顧慮,作誓就是,待本少爺得了知州賞識當了大官平步青雲,帶著你入京就好。”

“臥槽!”趙勳驚呆了:“都不揹人了是不是,我還站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