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唰唰唰的記錄了。

“你…”

方雲師雙眼就和要噴火似的,見到陳遠山事無鉅細的記錄著,只能深吸了一口氣強壓怒意。

“好,本府倒要聽聽,你為何狀告本府!”

“嗯。”

趙勳轉過身,雙手卷個喇叭花,衝著越來越多的百姓喊道:“方大人,今早看了府衙貼的公告,您早就知道李家背地裡殘害百姓,之後您將他們一網打盡,對不對。”

“你亂嚷嚷什麼!”

方雲師怒道:“本府在這裡,你對百姓叫喊什麼。”

“你說什麼?”趙勳繼續喊:“你說和百姓無關?”

“你放…你胡說八道,本府何時這般說了。”

“公文所寫,你為了將李忠言、李蕩父子二人一網打盡,隱忍多時,只為暗中蒐集鐵證,是,還是不是。”

“是又如何!”

“好。”

趙勳見到陳遠山一字不落地將二人對話全都記下來了,面色一變,厲斥開口。

“好你個道貌岸然方雲師,兇徒李蕩犯案足有六起,既你知曉李家所作所為,為何不制止,正是因你的不制止,城中多少百姓惶恐不安,多少女子受苦受害,今日我趙勳敲擊鳴冤鼓,正是為那些受害女子狀告你這府城通判,正因你知情不報才導致他們被李蕩所害,說,你該當何罪。”

“你說什麼?!”

方雲師氣急敗壞的叫道:“本官…本官也是…也是那一夜後才知曉李家所作所為!”

“放你媽的屁,公告上寫的清清楚楚,你說早就知道李家所作所為了。”

“那…那是猜測,那一夜之後才鐵證如山。”

“去你大爺的。”趙勳破口大罵:“那一夜你根本沒出現,從在府衙對質到李蕩認罪,再到去李府搜查證據,最終將李家父子關押,自始至終,你一次都沒出現,還是事發之後第四日你暫代府尹開始才去了牢獄審問李家父子。”

“這…”

“這什麼這,要麼,是你早知道李家父子所作所為,知而不告,害百姓惶恐,害又有數名女子被害,要麼,是公告上寫的一切都是胡說八道,你根本沒有暗中調查李家父子。”

趙勳突然向前一步,望著額頭已經見了汗的方雲師,冷哼了一聲:“公告上說了,李家父子已經認罪伏法,李坦大義滅親,好,姑且相信公告所說,那麼時間節點呢,你什麼時候開始查的,李坦什麼時候開始告訴你李家內幕的,你有什麼時候掌握的罪證,時間呢,日期呢,在什麼地方,你們又是怎麼談的。”

“你不過是一小小舉人,本官為何要與你說!”

“好吧。”趙勳聳了聳肩,後退兩步,看向陳遠山:“輪到你了。”

陳遠山甩了甩毛筆,挺起腰桿:“他沒資格,本官可有資格,方雲師,本官問你,公告上說了,李家父子已經認罪伏法,李坦大義滅親,好,姑且…姑且…”

說到一半,陳遠山扭頭看向趙勳:“下面怎麼說來著?”

趙勳無聲的嘆了口氣,早知道和厲滄均對一下臺詞好了。

“哎呀算了。”

陳遠山直接現了原型:“方雲師,現在本官要替身李家父子,不止是李忠言與李蕩,還有你說的那大義滅親的李坦,若與公文所說有所出入,哼哼,方雲師,莫怪本官將你告到京中,告到朝廷!”

“你,你們…”

方雲師已是慌張了起來。

正如趙勳所說,他光想著搶功了,好多細節問題根本沒有考慮清楚,再一個是他根本沒想到趙勳敢和陳遠山跑府衙外面“鬧事”。

當然最主要的是,如趙勳所說,想要圓上一個謊言,就需要十個謊言,十個謊言,就需要一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