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就放。”

“您說當年那一戰,宮中是否知曉內情了?”

“與戰事無關,那小娘皮八成是思念老子了,更想追回兒子。”

心煩意亂的趙大成不願多談,揮了揮手:“先讓陳家活些日子,還有那郭家人,斬草需除根,打探一番除了郭晉安那醜鬼外,郭尚文是否還有其他親族在世,若是有,統統宰了,莫要過上些時日哪個不開眼的跳出來招惹勳兒不快。”

“知曉,卑下告退。”

“滾吧,沒事少在勳兒面前現眼,你他孃的長的就不像良善,勳兒再以為老子誤交匪類。”

吳乘風:“…”

…………

要麼說好良言勸不住該死的鬼,趙大成想著先放陳家人一馬,殊不知此時的陳府之中,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貨向著取死之路狂奔不止。

“阿爺,我不會放過他的,今日之辱,我一定加倍奉還,十倍奉還,百倍奉還!”

正堂外,六名鼻青臉腫的陳家下人跪成一排,長鞭被面容幾近猙獰的陳玉嬌抓在手中。

“啪”的一聲,長鞭狠狠落下,抽打在了頂著倆熊貓眼的下人身上,皮開肉綻。

陳奉瑾站在旁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任由陳玉嬌將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這些倒了血黴的下人身上。

所謂下人,與奴僕無異,主家予取予奪,好多高門大院裡,下人被活活打死也是屢見不鮮之事。

跪成一排的下人深知陳玉嬌脾性,緊緊咬著牙關,既不敢求饒也不敢躲閃,只是跪在那裡任由長鞭抽打在身上。

足足抽了十幾下,陳玉嬌這才將鞭子扔掉,幾名女婢連忙走了上來為其扇風驅熱、奉茶擦汗。

“滾!”

陳玉嬌一聲“滾”,下人們如蒙大赦,強忍著巨疼站起身倒退離開。

“阿爺。”

陳玉嬌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我這就去書信信件送去府城,要府城學官奪了那狗東西的舉人,待他成了白身,我一定要讓他生死兩難!”

陳奉瑾面露猶豫之色,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嚥了回去。

事情經過他已經知道了,雖說寵愛孫女,心裡也清楚趙勳並非有意,就算趙家下人不出現,趙勳也不可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更何況當時馬巖也在。

要說今夜這事,陳奉瑾肯定是生氣的,多少年沒主動邀請外人做客了,結果不但沒來,還去青樓了,這也就罷了,家裡下人還被揍了,這是完全不將陳家放在眼裡。

只是陳奉瑾覺得如果因此興師動眾與趙家撕破臉皮的話,未免有些倉促。

倒不是忌憚趙大成,陳奉瑾總覺得趙勳這人太“陰險”,滿肚子壞水,除此之外,真要是將趙勳如何,不等同於掃了白錦樓的顏面嗎。

“阿爺也恨不得將那趙二郎大卸八塊,只是知州白錦樓高升在即,又對那小子青眼有加,州府的學官怕是不好出手,不如待白錦樓入京後再做定奪?”

“那就尋大學官!”

陳玉嬌冷笑連連:“白錦樓未經州府學官將郭晉安關押牢獄,這算什麼,他哪將州府學官放在了眼中。”

陳奉瑾聞言神情微動:“嬌兒的意思是…”

陳玉嬌臉上露出了某種極為陰險的笑容,壓低聲音。

“尋大學官,要大學官親至肅縣…”

“趙家是商賈,大學官最是厭惡商賈…”

“那狗東西道德敗壞,夜夜在青樓尋歡作樂,哪有讀書人的樣子,一旦叫大學官知曉了…”

“郭尚文那事兒雖說法不責眾,可第一個動手的不正是那狗東西嗎,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抓不成百姓,還抓不成領頭的人麼,大學官一定會奪了他的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