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傢伙是個武將吧,還有點文化,說起話來不像尋常百姓那麼“白”和“通俗”,要說這傢伙有文化吧,知識都他媽學雜了,和郭晉安都有的一比。

“來的正好。”

馬巖快步走來,一把拉住了趙勳的胳膊:“兄弟是武人,軍中廝殺漢,哪裡懂這縣中主政諸事,你腦子靈醒,又熟讀下三爛的詩文,可得幫兄弟過過眼。”

趙勳苦笑不已,站在了書案旁。

其實他也看不懂,可不能說,不但不能說,還要裝出一副很懂的模樣,一旦掌握了主動權,才有機會徹底弄死郭尚文與郭晉安叔侄二人。

掃了一眼公文,趙勳道:“那學生就…獻醜了?”

“醜,快醜。”

趙勳清了清嗓子,指著公文說道:“以學生拙見,縣中政務不過三件事,防止造反,確保稅銀上繳,以及審案。”

馬巖抽了抽鼻子,也不知是聽沒聽進去。

“縣尉掌兵,有人行大逆不道之舉,直接過去削他們,主簿負責稅銀,清點賬冊等事,縣令總領一縣,判案審案。”

馬巖微微“哦”了一聲,這是常識,不用說他也懂。

趙勳觀瞧了一下馬巖的神情,開始隱隱露出獠牙了。

“馬將軍,學生不知道我理解的對不對啊,昨天看白老大人那意思,是想還肅縣一片朗朗乾坤?”

“對對,是如此。”

馬巖小雞啄米一般的點著頭:“無論用什麼法子,得叫縣中百姓說當官的好,說朝廷的好。”

“所以老大人多次提及要重審那些冤案、錯案,學生以為也是應如此,民怨,就是因這些冤案與錯案導致的。”

趙勳裝模作樣看了一眼公文,繼續說道:“而導致冤案與錯案的,正是縣中官吏,縣中官吏又官官相護,同時欺壓百姓,這就是說需將肅縣官員們…”

馬巖恍然大悟:“統統剁了,剁稀碎!”

趙勳傻了,他想說需將肅縣官吏們排斥在外。

一時之間,趙勳也不知馬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深深看了眼馬巖,趙勳決定還是再試探一番吧,別是擱那吹牛b,自己再當真了。

“如馬將軍所說,想要讓百姓稱讚朝廷,那就得讓百姓富起來。”

“咋富?”

“財富自由,百姓們財富自由。”

趙勳繼續引導:“就說城外的田產,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官吏們名下,這些財富原本應是百姓們的,現在卻成了貪官汙吏們的了,因此想要讓百姓們實現財富自由,必須…”

“懂了!”馬巖一拍雙掌:“咱們將官吏的財富搶過來,財富就自由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將這些財富搶…罰沒到縣衙之中,以縣衙的名義使用這些錢財,去做讓百姓實現財富自由的事。”

“這本將就不懂了。”馬巖擰著眉:“財富在貪官汙吏的手中,它不自由,咱們搶來了,財富它自由了,可咱們再將錢財充公,財富又不自由了,那這不是白折騰嗎,咱得讓它自由啊。”

趙勳:“…”

“不如這般,咱將他們的錢財搶來後,對半分,這樣財富就自由了。”

看熱鬧的祁山都聽不下去了:“到將軍你和少爺的手裡,不還是不自由嗎?”

“誒,這是什麼話,本將可以自由的花銷啊,怎地不自由。”

祁山拱了拱手:“將軍高見。”

趙勳無語至極,高見個屁,這和那群貪官汙吏有什麼區別,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搞錢,而是為了人,搞人。

整個縣衙,上至縣令郭尚文,下至尋常小吏,全是蛇鼠一窩,他得罪了一個郭尚文,就等於得罪了所有人,如果這群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