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臉一紅:“手生,不…不敢要太多,怕…怕你們不給。”

“還說不是要飯的!”

劫匪:“…”

“服了。”趙勳再次揮了揮手:“滾蛋吧,別浪費本少爺時間。”

“慢,慢著。”

劫匪突然向前走了兩步,馬伕連忙豎起長刀。

“你們去…去何處。”

馬伕滿面戒備之色:“與你何干。”

“能…能送我…送我些路程嗎,我,從山中走出,迷…迷路了。”

趙勳徹底服了:“不是,你到底是幹嘛的啊。”

“我…我…”

劫匪看了眼馬車,雙眼一亮:“我…我會駕…駕車,我,我幫你…你們駕車,你…你們若是去…去州城,我…我駕到州城,少…少劫你們五百文…六…六百文也成,但,但要給我留,留四百問吃,吃飯。”

“聽你說話是真費勁!”

趙勳看向車伕:“這傢伙是不是流民啊。”

“說不好。”

馬伕也不太確定,前段時間是雨季,大雨接連下了好久,的確毀了不少田地,天災之後必有人禍,是有一些百姓被逼的成了流民。

“還有一夜的路程,讓他幫你一起駕車吧,你在旁邊看著,讓他把刀扔了,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一腳給他踹下去,摔死他。”

趙勳說完後,也不等馬伕勸說,打著哈欠回到車廂裡了。

那劫匪見到趙勳同意,極為欣喜,一把將斷刀扔到了官道下,自顧自的上了馬車,雙手抓住韁繩。

馬伕猶豫了一下,只好上去坐在旁邊,手中長刀卻未入鞘。

車廂內,祁山奇怪極了:“二少爺,您不是說小心為上嗎,這什麼來路都不知道,您叫他同行?”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沒有人會獨自一人在夜中攔著狂奔的馬車,相信我,你家少爺看人很準,至少他不是匪類,也沒有壞心。”

祁山沒吭聲,他從不相信“看人準”這種事,他以前也覺得自己看人準,剛到趙府的時候總覺得自家老爺雷厲風行像是將軍出身,結果時間久了,發現就是個普通胖商賈罷了。

車廂外,馬伕觀察了一下旁邊的劫匪,見到對方雙手雖髒卻沒有任何繭子,根本不是練家子,又有意無意的用肩膀撞了一下,差點沒給這小子拱下去。

馬伕確定對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人後,慢慢放下了戒心。

“我家少爺心善,你若不知好歹,莫怪某取你性命。”

劫匪悶聲悶氣:“謝,謝謝。”

馬伕沒好氣的問道:“怎麼稱呼。”

“小弟…小弟孔文。”

“出自何處,為何淪落至此。”

“小…小弟…小弟…”

說著說著,孔文聲音越來越小,慢慢垂下了腦袋,再無聲息。

馬伕神情大變,突然見到孔文後背與腹部溢位了暗紅色的血跡。

馬車,再次“急停”。

不過這一次趙勳一腦袋撞在了祁山懷裡。

趙勳學聰明瞭,倆人換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