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度,哪能計較這種小事,更何況將我視為親兒子一樣的白世伯…啊不不不,看我這嘴又差點說漏了,我是說更何況是知州白大人訓斥的他,和我也沒關係啊。”

城門郎瞳孔猛地一縮,隨即露出了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是是是,二少爺說的是,小人知曉,知州大人罵上一聲飯桶,咱肅縣這縣令算是做到頭了,只是還有一事,二少爺可知城南陳公。”

“陳公?”

“自然是陳奉瑾陳公,小人也是道聽途說,當不當得真,二少爺您得自己掂量。”

“兄弟你說。”

“陳公雖說致了仕,可陳大少爺陳遠山前些年卻成了咱州府的監察副使,陳大人膝下只有一女,寶貝的緊,據說…據說十多年前,這陳家小小姐與郭家定了一樁娃娃親,就是與郭晉安郭公子,如今這娃娃親還作不作數尚且不知,總之兩家走動的勤,郭縣令逢個年節都會去陳府拜訪。”

頓了頓,城門郎將音量又壓低了幾分。

“如今因二少爺您這事,郭晉安定會被奪了舉人之身,兩家娃娃親若是不作數還好,可要是還作數,郭縣令尋去叫冤,依小人看,這陳家不會坐視不管。”

“原來如此。”

趙勳哈哈一笑,隨即再次拱了拱手:“不會的,咱郭縣令是什麼人,那可是大人大量心胸開闊豁然大度性情高遠草他血媽淡泊名利公私分明的好官兒,豈會和我一般見識,不過今日鬧了這麼大誤會,過上幾天怎麼說我也得帶些貴重禮物尋郭大人登門賠罪一番才是。”

城門郎深深看了一眼趙勳,又笑道:“成,那成,小人也是多言語一聲。”

“好,別忘了改日請學生吃酒,告辭。”

“夜了,您慢些。”

就這樣,趙勳笑呵呵的帶著祁山離開了,勾肩搭背。

待二人徹底走遠了,一旁軍漢湊了過來。

“郭老狗是個什麼德行縣中誰人不知,哪會輕易放過他,這趙二郎果真是讀書讀傻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他竟還誇讚郭老狗,還說上門賠罪,真是蠢的出奇。”

“誰若說他痴蠢…”城門郎微微搖了搖頭:“那才是蠢不自知。”

“這是何意?”

“嘴上與咱說笑,心裡防著呢,都知曉縣中衙役和不少兄弟要看郭尚文的臉色過活。”

軍漢似懂非懂:“他怕咱是郭老狗的人,失了言,會傳進郭老狗耳中?”

“是如此,他精著呢,看似沒心肝兒不以為意的模樣,就是想令人小瞧他。”

城門郎望著趙勳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趙二郎是個人物,今日不是,他日定是。”

“就憑他防著咱?”

“憑結交白大人前,他說請咱吃酒,結交白大人後,要咱請他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