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知道了,師父。”花千骨雙手遞過白玉筷子,“呵呵,師父大人請用餐。”

白子畫接過去,捏在手中,那手指竟比玉箸還素白精緻。

糖寶坐在它的專用青花小碗裡望著菜餚直咽口水,不過尊上沒動筷子之前,它還不敢輕舉妄動。

“你的雕工見長。”白子畫看著迷魂百果肉裡數類果物拼雕組合而成的百鳥朝鳳輕輕的點點頭,夾了塊雪梨放進嘴裡嚐了嚐。

花千骨開心的一面抱著碗扒飯,一面悄悄看著師父吃東西。每天這個時候是最開心的了,雖然可能師父整個席間說不上幾句話,可是光是陪她在這裡坐著就讓她感覺很溫暖了。可是為什麼會有人連吃飯的姿態都那麼優雅那麼好看呢?

“骨頭,我要那個,那個……”

花千骨夾下鳳眼的櫻桃肉放進糖寶的碗裡,糖寶抱在懷裡,啊嗚一口咬去半邊。

沒吃多久,白子畫每樣菜嚐了幾筷子,便放下不吃了,卻依然坐在桌邊看著她和糖寶。本來他就沒有什麼飽與不飽之分,只是每天抽出十幾分鍾時間陪陪她罷了。

“慢點吃,別急。”

“嗯嗯……”花千骨呼啦啦的掃掉桌上菜的四分之一,覺得七八分飽了,連忙放下筷子。

“我吃好了,糖寶剩下的交給你了,師父說了不要浪費。嘿嘿,還有你最後吃完的,你負責刷碗!”

“啊?好吧……又那麼多啊,我最近都胖了一圈耶,小蠻腰都找不見了。”

“腰?”花千骨用筷子夾它,從頭夾到尾巴,“這裡?這裡?還是這裡?不都是一樣粗的麼?”

看到糖寶被筷子咯吱的直扭直笑,真想當小菜把它夾到嘴巴里吃掉。

白子畫看著她們兩個打鬧,不由得眼中有了一絲笑意,抬起白得一塵不染的袖子,替花千骨擦了擦嘴角。

花千骨仰起頭來,看著他依舊清冷的面容,那一剎那的溫暖卻叫她感動的想要落淚。

看了看白子畫袖上的汙漬,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師父的白衣總是萬年如一日的乾淨,周身環繞的仙氣,總是讓浮塵都不敢沾染其半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如她凡人一般瑣碎的洗衣服什麼的……不過需不需要洗澡呢?花千骨突然想到如果師父脫衣服洗澡的話……

頭暈,頭暈……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所以現在和她以前所想的拜師之後好好孝順師父,給師父老人家洗衣做飯,斟茶倒水之類的完全迥異。

師父一向主張道法自然,清心無為,法術不是為了給生活帶來便捷而存在和使用,反而會讓人產生依賴和惰性。所以像綰髮啊,淨衣啊,諸如此類的瑣事,哪怕只是抬一抬手,念一個訣那麼簡單,也定是寧願親力親為而極少使用法術的。

“師父,一會衣服給我,我去幫你洗洗吧?”

白子畫眼中一絲錯愕的看著花千骨滿腔激動神情的望著自己,輕輕點了點頭。

夜晚,明月初升,皎如玉盤。

花千骨赤著腳站在後山溪水裡洗衣,不遠處翩飛的桃花瓣隨風紛紛灑落水中,順流而下,月色傾城,那水中折射有如暈染過的白衣上惹出幾抹粉色桃紅,極美極靜又極豔麗。

糖寶對從上游乘著桃花小船激流而下的遊戲不亦樂乎。

花千骨用水澆它,打翻它的船兒。它努力蹬著細細的小腳努力的在水裡遊著。突然看到一條小魚,興高采烈的一個猛子紮下去追魚兒。不一會兒不知道怎麼把那條遊得飛快的小魚騙到手了,心甘情願的讓糖寶坐在它的背上,歡快的帶著它游來游去。

花千骨仰頭望望天上的圓月,又再低頭望望師父的別院,燈依舊亮著。從未想過會有如此幸福平靜的日子,她再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