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蠻荒來多久了?

一個月?一年?還是一百年?

她不記得了,一片漆黑,生不如死的熬著,所以也沒什麼時間觀念,總之能多活一天就賺了一天。

周圍的人不少,憑直覺數了一下,大概有十多個,大部分是妖魔,也有幾個墮仙。想要在蠻荒生存太不容易,大多數人會自動的結成一個個的小團體。這樣不論是尋找食物,還是互相爭鬥,都會比較有利一點。

在不斷的分裂與吞併中,逐漸形成蠻荒較大的兩個勢利範圍,一個是由腐木鬼為首的土木流,一個是由冥梵仙為首的水銀間。分別佔據了南邊湖泊和東邊沿海較肥沃之地。

千百年來,不斷有人被流放來,卻從未有人出去,所以眾人倒也安心在這片蠻荒之地開疆闢土,繁衍生息。哪怕當初是如何馳騁六界的風雲人物,到了這也不得為了活下去而忍辱負重,不折手段,辛苦打拼。

中部的森林佔地面積廣大,氣候比較適宜人生存,食物也較多,但是卻基本上沒人敢隨便進去。那裡是一些妖獸和變異植物的天下,更加危險恐怖,任憑這些人當初如何厲害,沒了法力,就是在小小一株食人花面前也抬不起頭來。在這裡自然才是最強大最讓人敬畏,可以玩弄一切的力量。

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出沒,也不能太深入密林,她藏身在較邊緣的一個樹洞之中,卻不知道怎麼被發現了捉了出來。

雖然經脈在逐漸癒合,可是她依舊沒辦法正常的直立行走。如今落到這些人手裡,怕是凶多吉少。

“你在哪找著的?這……是人吧?”

她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顯然是被她醜陋可怖的臉給嚇到了。

“本來是追野兔,沒想到抓到一隻大的。”粗聲粗氣的聲音說道。

“男的女的?”另一個男人問。

一隻大手伸來,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身上的衣服,她無力反抗,只能咬著牙,默默忍受屈辱。

“居然是個女的。”那個聲音聽上去興奮莫名,“老規矩麼?上了之後烤熟了分掉?”

“可惜是個毛丫頭,乾巴巴又瘦又小,沒幾兩肉,還整成這鬼德行。玩起來不爽,吃起來也沒胃口,呸!”那人朝她身上啐了口唾沫。

又是一腳,踢得她翻了個身。

“死的活的?怎麼連吭都不會吭?”

“好像是個啞巴。”

“以前沒見過,怕是被流放來沒多久吧?年紀這麼小,不知道犯了什麼罪,是仙還是妖?”

“仙吧,你看她渾身筋脈都被挑斷過,身上到處是傷疤和口子,又瞎又啞,身上還有□釘留下的印記。”

“□釘?幻廂,你說的是長留山的□釘?這丫頭是長留山流放來的人?”那女子蹲下來仔細打量。

“或許吧,我猜的。搜搜她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

眾人七手八腳的在她身上翻了一遍,一無所獲,最後還是發現了她緊緊握在手中的宮鈴。

叫幻廂的人使勁掰開她的手,很稀奇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她終於有了一絲反抗,雖然微弱卻是已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卻還是敵不過的被搶了去。

“宮鈴?不過就長留山的一個小弟子而已。不知犯的什麼過,竟施這麼重的刑。可惜已經是個啞巴,不然問問她如今外面的狀況也好。”

“哼,你還關心外面做什麼,你以為還有機會回得去麼?”

“廢話,你不想回去麼?”

“你們倆幹嗎總吵。”女人修長冰冷的手在她胸前按了按,“不管你們怎麼處置,胸脯上最嫩的那塊肉留給我。”

花千骨打了個寒戰,用力拽住身邊那人的腿,鈴鐺,還她的鈴鐺!

幻廂不耐煩的將她踢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