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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行走歷練的日子,是她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時光。
人可以放下痛苦,又怎麼能夠放下和拋棄自己曾經擁有過的幸福?儘管那幸福的背後,是懸崖峭壁,下面白骨森森。
夜色氤氳,幽暗模糊。花千骨紫袖輕舞,案上瞬間多了一盞琉璃曼佗羅花燈。
白子畫立在門邊,面色蒼白如紙。
花千骨坐在榻上,幽燈閃爍下面目妖豔如同鬼魅,唇上彷彿沾染著血色,紅得有些刺目。抬頭看著白子畫,緩緩的向他伸出左手。
同床共枕'VIP'
時間會淡化一個人的記憶,卻永遠沒有辦法消磨一個人的悲痛。
她太久沒想過去的那些事,恍惚以為自己記不得了,可是隻要白子畫在眼前,就彷彿不斷有人用鈍鈍的刀在她心上撕拉著口子。雖然死去多時不會再有痛的感覺,但是還是覺得胸口沉甸甸的,悲哀像海水一樣溢位來,一次次將她淹沒。
坐在在榻上,臉上是妖冶如絲的笑,緩緩向白子畫伸出手。
之前她以為她的臉像冰凍的石頭,任她再怎麼擠,也是一片空白,可是白子畫來之後,那上面總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詭異非常的表情。然後她明白了,那不是她的臉,也不是她的身體。她像一隻殘破的蝴蝶,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名為妖神的密閉的透明容器裡,享受安靜的孤獨,直至窒息而死。
可是她看見白子畫了,就又忍不住扇動翅膀想要出來,一次又一次,撞得血肉模糊。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無路可走,再也出不去了。於是她開始想要把白子畫一起關進這個容器裡。
看著花千骨伸出的手,白子畫沒有回應,只是側過身子,安靜的合衣躺在榻上。房間依舊大而空曠,他的心早已習慣這種冰冷,可是他的身體還不習慣,大半個身子都凍得有些麻木了。
花千骨低頭看著他,再怎麼也不會想到居然會有他躺在自己身邊的一天。姿態依舊優雅從容,合著眸,表情寧靜而釋然。像是已經沉睡了很久很久,讓人不忍心喚醒他,更何況是弄髒他。
手指輕彈,燈滅了,瞬間沉入一片寂靜中,被黑暗包裹的感覺既踏實又空洞,像有無數隻手糾纏擄住她的四肢,左右拉扯。
“冷麼?”
白子畫沒回答,像是已經熟睡。
變出一條被子,輕輕的給他蓋好。手終於還是忍不住,覆上黑暗中他的面頰。
她其實喜歡這樣蒼白,脆弱的他,至少她可以靠近可以觸控,可以像一直想的那樣照顧他保護他,而不只是遠遠的看著。
感受到冰涼光滑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游走,白子畫微微皺起眉頭。然後聽見一聲清幽的嘆息,像風箏飄在空中,突然斷了線。
那個人睡下躺在了自己身邊,一隻手橫過自己胸前輕輕抱住。空氣中淡淡一股清香,白子畫知道她此刻心情還算不錯,如果她發怒,花香就會變得濃郁而不可捉摸。
感覺到那柔軟的身子又微微靠近了一些,斜側著緊貼著自己的手臂。過去總粘著自己的平板的身子,如今變得凹凸有致。他的臉燒紅起來,心底有幾分慶幸這片隱藏他的黑暗。
他沒有感覺被侮辱的羞恥,更談不上慾望,花千骨在他眼中,還只是那個在撒嬌的孩子。她在鬧脾氣,但她不會傷害他。
可是終歸他們是師徒,不應該躺在同一個榻上,與禮不合,他心底自責而尷尬。
突然感覺胸前的那隻手慢慢上移,在解自己的衣服,他驚了一下,握住那隻不規矩的小手,輕聲呵斥道:“小骨!”
“你不是假裝睡著了麼,繼續。”聲音裡帶著幾分調笑。另一隻手又爬了上來,再次被他牢牢握住。
花千骨不動了,下巴枕在他肩窩裡,任憑自己的雙手在他的掌心。當初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