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花千骨只來得及一聲驚呼,然後右耳及肩其間的頸項被白子畫一口咬住,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澆到底,頓時被消了音。

世界瞬間寂滅……

花千骨無力的仰著頭喘息,隨著血液同時流失的還有周遭的空氣。整個酥軟的身子被白子畫牢牢託在手心,就像一根小草一樣,輕輕一折便會斷掉。

神農鼎之毒無藥可醫,就算是仙人也是不過多時全身僵硬,猶如石雕,最後化為飛灰。白子畫卻硬憑著問鼎天下的能力和花千骨的血硬撐了兩個多月。剛剛救霓漫天之後又不斷給花千骨輸入真氣,毒氣更加攻心。硬挺到現在,卻是終於被毒性所掠,此刻完全失去了意識。

血液的香氣似乎逐漸滲透她透明白皙的肌膚,頸動脈比腕間更粗,血更美味更容易吸食。如紙般輕薄嬌嫩的面板,輕易便被他的牙刺破,再一使勁直接扎入血管。血就那樣洶湧的流入唇齒之間,腥香甘甜,勝過人世間一切美酒佳釀。

花千骨感受著他的鼻息輕輕的噴在自己耳邊,臉輕輕貼著她的臉,唇齒在頸項旁□啃咬,疼痛中卻又帶著讓人無法想象的舒軟。身體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沒辦法做半點掙扎,更無法想象那個猶如愛人般俯身在她頸邊的會是她的師傅。

魂魄都戰慄的奇怪的麻癢從心底深處像洪水般湧出,佔據了身體所有地方,甚至連發尖都能感受到她的顫抖。

花千骨緊咬住下唇,以免發出莫名的叫聲和呻吟聲,可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不斷的從她身體裡隨著血液噴薄而出。她輕微的喘息,再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感受到一貫冰冷的師傅身上火熱的溫度。

她希望如同平日一樣師傅能夠很快便停下來,可是白子畫彷彿喝上了癮一般,始終抱住她不放,似乎要把她身體裡所有的血液都吸乾。

花千骨因為失血過多頭腦越來越暈沉……好吧,如果這就是師傅的懲罰的話,她心甘情願。意識越來越模糊,手慢慢從白子畫背上耷拉下去,終於完全失去了知覺。本文晉江發表。

再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在自己房間裡。她身子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以為剛剛一切都是在做夢,一照鏡子,脖子上居然真的多了兩個吸血的齒印。齒印周圍是因□而多出來的淡紅色血塊,猶如吻痕。

桌子上放了一碗藥湯,看來是師傅親自下廚煎的。

她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睡了應該至少也有三四天,師傅一定用了很多名貴藥材,廢損很多內力給她療傷。自己尚未得道,光有仙身,只是長生不老,卻依然容易損傷。

“師傅……”她痴痴呢喃了一句,這麼多年來,除了群仙宴上那一笑,她從來沒見過師傅有過其他任何表情。不管是她做錯事的時候還是他們遇到危險的,師傅哪怕眼神中會表現出一些情緒,表情都一直從容淡定,冰冷中至有一番高不可侵。可是居然會被這次自己氣到親自動手打她,可見到底有多生氣,對她失望的有多徹底。

她心頭一酸,委屈得快要掉下淚來。她真的不是想故意欺瞞他,也不是想要傷害誰,她只是不想讓誰知道那件事罷了。

如今趁亂假裝失手殺掉霓漫天的機會已經錯過了,當時二人身處法術屏護中,周圍的人不可能看得到究竟發生了什麼。師傅與自己朝夕相處,定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殺意才出手的。

現在要殺霓漫天更加不可能了,長留山戒備如此森嚴,怎麼可能殺了人而不被人懷疑和發現。而只要霓漫天一日不除,就算拿回了絹布也無濟於事。她只要隨便開口說了,不論別人最後信不信,只要傳到師傅耳朵裡,她就完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麼?拼命叫自己冷靜下來,就算師傅認為自己大逆不道,欺師滅祖,殺害同門,無論如何,就算死,也絕對不能讓霓漫天把這件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