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動,合著□釘留下來的窟窿,鮮血幾近流乾。

不光失去仙身,失去所有的法力,她也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別說行動,就是直起腰甚至轉動脖子都再做不到。

白子畫高高的俯視著她,將斷念劍隨手一棄,扔在一邊地上。沾了她的血,斷念已經比廢鐵還不如了。

絕情斷念,絕情斷念,他永遠不會知道她對他的感情,更不會明白斷念劍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

“把她拖進仙牢最底層,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去看她或者送藥。”

花千骨死了一般,睜著大而空洞的眼睛,沒有半點反應的被人抬了下去,鮮血灑了一路,手中卻始終緊緊的握住那兩個小小的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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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震驚了,空氣中依舊浮動著濃濃的血腥味和一片肅殺。

落十一等人心下一片悽然,千骨的命雖然是保住了,可是從今往後就是廢人一個。與其如此苟延殘喘,還不如直接死了來得簡單輕鬆。

摩嚴大有不悅:“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當著眾仙的面,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過護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長留故意偏私。”

白子畫冷道:“我白子畫的徒弟,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誰敢有異議?!”

眾仙皆噤聲不語,這樣傲然犀利的白子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冰凍三尺的寒氣透到人骨子裡去了,誰還敢吭聲。

摩嚴知道他性子一向沉穩內斂,這百餘年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反常,不由得心頭烏雲遍佈,濃眉緊鎖,卻也不再多說。

白子畫站在一片血泊之中,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態,慢慢閉上眼,卻仍只見得一片叫他暈眩的血紅。極力忽略心底正洶湧澎湃、莫名滋長的情緒,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孽徒花千骨,雖然犯下大錯,所幸挽救及時,避免了妖神出世為禍蒼生。那十七根□釘,是長留山代天下對她的處罰。而這廢掉她的一百零一劍,是我做師父的,對自己徒弟的管教。雖不足以償還和彌補她犯下的錯,卻已能叫她好好靜思己過。眾仙慈悲,就算是妖魔,若能放下屠刀,也會給一個向善的機會。她年紀尚小,還未能清楚辨別是非黑白,是我教徒無方,才會讓她一不小心行差走錯。當初拜師大會,我在長留先仙面前立下重誓,好好教導她,不料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我對不起長留先仙,更對不起六界眾生,理應與她一起受罰。”

“師弟!”摩嚴臉色一變,立刻意識到了他要說什麼,想要制止,白子畫卻已幽幽開口。

“長留弟子聽命,上仙白子畫革去長留掌門一職,暫由世尊摩嚴接任。餘下的六十四根□釘,就由本尊代孽徒承受,即刻執行。”

“尊上!”四下皆惶恐,密密麻麻跪倒一片。

“尊上,沒必要這樣,對千骨的刑罰已經足夠了,如果連你也……”落十一等人手足無措的焦急看著他。

“錯了就是錯了,總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長留的門規怎能當作兒戲,既然說了八十一根□釘,就一個也不能少。”白子畫一臉平靜異常,彷彿說著再簡單不過的事,然後摘了掌門宮羽遞給摩嚴。

摩嚴狠狠一拍桌子,氣得唇都抖了。他又怎會不知他的個性,掌門之位事小,思過一段時間再還他便是了,可是那六十四根□釘下去,就算以他上仙的修為也不可能安然無恙。他真以為他是神麼?還是有不死之身?

只是白子畫心意已決,自縛上了誅仙柱。戒律閣首座望了望摩嚴,摩嚴無奈閉上眼睛,手無力一揮。

□釘一根連著一根的釘入白子畫的身體裡。他安靜的閉著雙眼,彷彿完全不能感知疼痛一般沒有任何表情沒發出任何聲音。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