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過去,那這疆土便都是假的。就算一時得利也不會長久。只有一邊移民實邊,一邊化胡為漢,兩手同時進行,往後西方的疆土才得穩固。輪臺之戰後使天山北麓比以前更加空曠,我這次西征,又從各地調了不少下層百姓去了河中,使隴右西部地區地廣人稀的情況更加嚴重,因此迫切需要移民去填補這些人口上的空缺。此外印度那邊,也還需要移一批漢民過去,不然就算郭汴能夠征服整個印度,過幾十年他的子孫也要變成婆羅門的。”

範質道:“因此三十萬眾戍輪臺,並非暫時之舉。”

張邁道:“中原百姓,安土重遷,等閒不肯離開家鄉的,如果就跟他們說要他們去天山北麓久住,只怕三十萬人沒走到伊州就逃了一大半了。所以這次我實際上是有些哄他們去的。其實天山北麓水土豐美,真的不比河東差,他們在那裡開枝散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範質道:“此非哄騙也,此乃聖王之仁。”

張邁哈哈大笑,道:“你們讀儒家書的,就是會說話,馬小春也經常討好我,說話卻總是顯得粗陋上不得檯面。”

範質正色道:“臣非奉承,乃據實而言,若元帥的旨意是禍害百姓,那臣縱然瀝血帳前也要諫阻的。”

張邁又道:“輪臺要充實,剛剛抽調了幾十萬人的龜茲、疏勒、瓜州、寧遠也要充實,碎葉那邊亦然。現在我們大唐正處於上升時期,頑逆者都已經驅殺,各族都願意歸化,各教也都將教義向我華夏靠攏,若有數十萬人過去作為中堅,一邊與他們混居通婚,一邊勸以教化,一二代人之後這數十萬人就能變成幾百萬人,百年之後就萬里西域盡華族了!這幾十萬人放在西域是不可或缺的種子,至於中原,缺了這幾十萬人卻如一池春水潑出去了一碗,縱有影響也容易彌補。”

範質道:“只是套南、河東也都是重地,不可過分虛曠。”

張邁笑道:“那簡單,過幾年找個由頭,從江南、巴蜀移民北上就是了。要從江南移民到河東容易,但要從中原移民去西域那就難了。估計等我死了以後,子孫們便都沒這魄力了!”

本來這個時代江南的人口密集度其實沒有後世那麼高,山東、河南一帶民戶更眾,但範質聽張邁說“過幾年找個由頭,從江南、巴蜀移民北上就是了”心頭忍不住微微一震,這句話簡直是將吳蜀視為囊中之物了。但一轉念卻馬上覺得張邁這句話根本就不算狂言,以天策軍橫掃萬里的威勢,只要能夠北克契丹、東定中原,東南甚至可以不戰而定,至於巴蜀之納入版圖那也只是必然之事。

範質又道:“然則元帥命這三十萬人都去戍守輪臺,則隴右其它地方的缺口卻要如何彌補?”

張邁笑道:“若一開始就說的那麼清楚,他們勢必心中起疑,但到了那裡之後,怎麼安排還不都看我們了?且我們現在口頭將那裡的水土說的如何好他們也未必肯信,但等見了實地,他們卻必定會無怨無悔地留下了。”

說到這裡,張邁忽而想到了什麼,道:“折從適的哥哥折從遠真是一個人才!他似乎已經猜到了我的意圖,然而卻不戳破,且又領命而行。折從適開疆拓土,大有功勞,但我有預感,千百年後說到穩定西北,折從遠的影響或者會比他弟弟深遠百倍!”

東征大軍過了白山戍,不久到了黃河邊,薛蘇丁已經帶了一千五百人在那裡等候,那都是汗血騎兵團的悍兵!

張邁對楊信笑道:“之前你說缺少衝鋒騎兵,我給你準備了一千五百人,就不知道你有沒有本事指揮得動他們。”

楊信嘿嘿兩聲,道:“請元帥下令!”

張邁微一點頭,楊信便騎著雪圍脖出去了,手擎銀槍,來到那一千五百人中,當日張邁之所以要兵不要將,又不要完整的編制,正因為薛復也是天策名將,從名將手頭出來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