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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跑進客店去了,進去之前瞥了一下草廬的外觀,他的觀察力也歷練得越來越敏銳了,注意到草廬似乎是新修葺過的,已經留了心,過了一會跑出來,對張邁道:“大都護,這草廬不大對勁,造飯時可得小心井水有毒。”
張邁一凜,急命石堅:“打水時用銀子試探過後才能吃。”然後才問馬小春哪裡不對。
馬小春道:“這屋子原本應該只是幾間破草屋,是新近才僱人修葺過的,屋內住著兩個人,卻是一個老和尚,一個青年和尚,西域地方有些和尚以帳篷為廟的也有,但我問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他們卻說是開個客店迎接往來過路人,所以我覺得奇怪。”
衛飛是個蠻子,叫道:“我去押他們出來審問。”
張邁卻攔住了他道:“不,我親自進去瞧瞧。”
手按橫刀,帶了馬小春、郭漳、衛飛走近草廬,見門前繫著兩頭羔羊,進廬後見一個老和尚坐在炕上,一個青年和尚正在燒水,屋內散落著一些瓜果,又有一缸麵粉和一缸粗米,見到張邁進來,老和尚道:“有貴客來了,海印快快扶我下榻迎接。”
張邁聽他說的乃是唐言,而且十分流利,心想:“這是個漢僧啊。”就多了幾分親切,上前施禮,請教姓名,老和尚道:“老衲靈俊,這是我的徒弟海印。請問嘉客尊姓大名。”張邁道:“我叫張龍驤,這個叫馬小春,這個叫郭漳,這個叫衛飛,我們路過貴廬,便冒昧進來歇一歇腳,希望沒有打擾到大師的清修。”
張邁本來無字也無號,郭洛楊易都有字,但他們自幼就在戰場,文人習氣少,與張邁廝混便用“邁哥”這樣的俗稱,稱兄長為“哥”那是中唐以後才出現的,且很有可能是關隴集團的人最先開叫,鄭渭對中原的認識主要是從書本得來,文人習氣反而更重,所以要讓他叫張邁作“邁哥”他覺得不舒服,直接叫名字又覺得不禮貌,叫“張特使”又嫌太疏遠,因那時張邁掌管龍驤營,所以鄭渭就管張邁叫“張龍驤”,一開始只是他個人的叫法,叫著叫著連張邁自己也接受了。
靈俊一雙清澈之極的眼睛打量了張邁一眼,笑道:“張檀越可是位貴人啊。”
張邁笑道:“佛門不說說眾生平等麼?怎麼也論貴賤?”
靈俊道:“彼岸自無貴賤,此岸則反之,正因人世間有這麼多的不平事,所以我佛才要倡言眾生平等啊。這正如中原大地於春秋之時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所以孔孟才要倡言忠孝仁義。”
張邁聽了他這樣的談吐便猜對方也不是個普通人,隨他入座,問道:“大師怎麼在這個地方結廬?”
靈俊說道:“這裡不是老衲的禪院,老衲的禪院在敦煌城外,偶爾與徒弟遊歷到此,見有幾間草廬,心有所感,便修葺了一番且住下,掛著一個宿字,是因為這段時間偶爾會有從焉耆逃來的難民,老衲力之所及處便接濟他們一番,也藉機看一下當今的世道人心。”
馬小春在旁失笑道:“在這大路上,能看到什麼世道人心?”
靈俊的徒弟海印在旁笑道:“怎麼沒有?比如說最近從這條道上經過的就有好幾撥軍隊了,從他們怎麼對待我們,就可看出世道如何,人心如何了。”
張邁一聽忙問:“最近經過的都有哪些軍隊?他們又是如何對待你們的?”
海印道:“經過的軍隊,有高昌回紇的人馬,也有安西唐軍。先說高昌回紇:他們先是從北面天山縣來,往西南銀山大寨去,往西南的時候威風凜凜,從西南迴來時行色匆匆。這撥人的主力軍還好,並沒怎麼騷擾我們,但主力過去後,跟在後頭的部族軍就亂來了,我們的柴米油鹽都被他們刮光了,就是米缸也被打壞了幾口,搶了東西就在我們的爐灶裡頭造飯。師父派了我去找他們的頭領,卻哪裡進得了他們的營門?投了書簡也不見迴音。因見我長得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