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上塗成一道道黑痕,看起來令人異常揪心。

清洄,為何不能說實話?骨肉親情難道比不得你的驕傲與自尊嗎?

他還只有六歲,你又怎麼捨得……

尤清洄入住山洞前曾和她說過,若她有空便順帶著給他捎些飯菜,若是無空,他也可自己下山去集市上吃一些。

尤清洄身形偏單薄,帶上斗笠,勉強能被認作個子高挑衣著中性的懷孕女子。

也許是覺得孫潛可憐,生氣尤清洄所為,有時即使很閒,她也會故意不給他送飯菜去,學小孩子賭氣。

這日午後,孫思本不想送飯給尤清洄,見著飯菜剩的多,嘀嘀咕咕著不吃也是浪費,便給拿了去。

即使是晴好天氣,一天中太陽最盛的時候,山洞還是顯得陰暗幽冷。

洞裡鋪了層薄薄的雜草,還有一處鋪著條褥子,上頭有床不太厚的棉被,其餘便是些簡單的用品。

而此時尤清洄正靠在巖壁上啃著白饅頭,那是他的午飯。

孫思見到這一幕,也不免心酸。

細細想來,他一介大丈夫,卻懷有孩子,這本身便是件常人難以接受的事。且在孕育期間得不到很好的照料不說,竟還大著肚子隻身委身於冰冷的山洞內。

孩子要出生時,自己剖開肚子,孩子生出來後再自己縫上。

又何嘗容易。

孫思想著,嘆了口氣,這人世間的事啊,多得是人折磨人…

尤清洄懷孕期間,真氣耗損嚴重,內力也流失的厲害,耳力也大為減低。直至孫思步入,尤清洄方才察覺。

忙將啃剩的小半個饅頭塞進懷裡,“乾孃,你怎麼來了?”

“瞧你這話說的,是在怪乾孃今兒個來晚了?”

尤清洄忙搖頭,“當然不是,只是,太驚喜。”

孫思放下飯籃,“你剛藏什麼呢?還怕乾孃看見呀。”

尤清洄頓了頓,“沒什麼。”

孫思懷疑的看了尤清洄一眼,逡巡一週,見他身邊放著碗清水,再看到不遠處放著個紙袋,紙袋中隱隱露出些白色,便走了過去,“午飯就吃饅頭啊?”

尤清洄挪著臃腫的身子想阻止孫思,卻已是來不及。

方將紙袋拿到手,孫思便知道尤清洄為何要藏了。如今天冷,熱的饅頭放到外面不一會兒便會發涼,而孫思手中的卻已經堅硬如磐石,顯然放了不止一日。

尤清洄身邊那碗清水,怕就是他將已經硬成石頭的饅頭泡的鬆軟再吃用的。

而尤清洄,又不知這樣吃了幾頓。

孫思想著這麼幅景象,眼眶就紅了。

孫思眼圈泛紅,“清洄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那回下山,斗笠不小心叫人給掀了……”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尤清洄雖面孔細緻,卻也絕不會叫人認作女子。

“乾孃,我一直很感謝你,願意收留我,不把我當成……怪物。”尤清洄語聲艱澀。

孫思笑了笑,眼裡卻聚著淚,“吃飯吧,也不知菜涼了沒。”

……

尤清洄懷孕之時還有一項隱秘需求,不能為人所道。

他也不清楚是女子也會這樣,還是隻因他是男子,因而較為特殊。

初時還不表露,孕期愈後,愈加明顯,那處的空虛難耐。

最悲涼的是,沒人能助他,他只能忍著羞恥自己滿足自己。

山洞冰涼,夜風絲絲入骨,尤清洄終於結束一場能將人逼瘋的耗戰。

良久,尤清洄驀地睜開眼,墨黑瞳孔在夜中顯得尤為清冷,涼涼的,不帶一絲情感。

好不容易熬過寒冬,天氣轉暖,尤清洄也開始經常出山洞走動一番曬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