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孫潛和顧行嶽住一屋的,但孤男寡男的,兩人又互生情愫,雖說小,但是萬一……這麼小不是更不成體統麼。尤清洄不放心,給兩人各自安排了一間房,孫潛幽怨的唸叨了很久,說什麼“一直住一起的”之類的,但到底還是攝於爹的權威,不敢再抗議什麼。

顧行嶽倒是沒什麼怨言,規規矩矩的和尤清洄道了謝。

兩相一對比,尤清洄再次感嘆自己家教的失敗。

顧松知被安排的離尤清洄很遠,尤小洛則和尤清洄睡一起。

深夜,花母谷陷入沉寂,正當眾人都好夢時,尤清洄卻輾轉反側。

身邊的小奶娃已是發出了綿長的呼吸聲,尤清洄睜著眼,夜深人靜之時,過去一段時間的經歷紛紛襲上心間,他腦中一片混亂。

想到慘死的乾孃,想到心機深沉的楚雲,想到過去種種,想到夭折的孩子,想到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遺世男子。

想著想著,淚溼潤眼角,流過鬢髮,沒進枕間,哭著哭著,意識慢慢飄散,人漸漸睡去,繼而開始反覆做那些冗長沉悶的夢,夢境裡,那些不堪的事從沒發生過,大家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夜半,尤清洄突然驚醒。

急忙去看尤小洛,見他正趴在他旁邊吮著手指呼呼大睡,不由放下心來。

忽然,窗上閃過一個黑影,尤清洄眉心一跳,連忙追了出去。

夜風寂寂,黑漆漆的谷中見不到半個人影。

忽的,又是一個影子掠過,尤清洄正想追過去,垂下的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尤清洄本能的反手便一掌拍過去,卻被人接住了掌風,定睛一看,原來是顧松知。

如非信任於他,尤清洄也不可能帶他回谷裡。雖然不想懷疑他,但經過殷傲遺一事,尤清洄不得不認真審視,大半夜的不睡覺已經很可疑了,再加上不讓他追過去……“你出來做什麼?”

尤清洄語氣中不加掩飾的懷疑讓顧松知有點受傷,但他還是認真答道:“聽到有動靜便出來看看。”

收起所有的狐疑,尤清洄平靜道:“那你可有看見什麼?”

顧松知笑了笑,有些悽然,“看到一個可疑的人影,但我怕你有危險,才不讓你去追。”

谷中黑沉,又重歸平靜,別說人影,連貓影都沒有。尤清洄聳聳肩,意味不明道:“這下好了,誰都不用追了。”

這種不冷不熱的口氣,無異於將他判了死刑,顧松知唇泛苦澀,心中縱然不捨,但也不願再討嫌,“清洄,想來你在自己家中也很安全,明日,我便會啟程告辭。”

尤清洄聞言一頓,沒好氣,“好啊好啊,你走了便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也修想認回兒子。”

顧松知怔了怔,怎麼感覺清洄是不願他走的…“清洄,你……”

尤清洄沒管他想說什麼,冷淡道:“既然顧盟主明日要離開,那就早點回房休息吧,我就不送了。”

這回顧松知是真確定了,清洄因為他說明日要離開正和他鬧彆扭呢,心下一喜,強行抱住尤清洄,“清洄,好清洄,我以為你懷疑我,所以才……”

“才什麼?”尤清洄沒好氣的打斷,“才賭氣說要走,還是在威脅我要走?我要不放心你,會讓你一直跟著麼。”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信你,你打我,不生氣,好不好?”顧松知一手攬住尤清洄纖瘦的腰身,一手握住他白嫩的手,凝視他沉澱在黑夜裡的明潤眼眸,眼裡俱是溫柔,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

尤清洄拔出自己的手,想從顧松知的禁錮中掙脫出去,卻被他牢牢抱著,不松反緊了幾分。

尤清洄怒,“顧松知!你給我放手!誰許你摟摟抱抱的?別蹬鼻子上臉!”

顧松知笑嘻嘻的貼上去,蹭了蹭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