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雨蝕罪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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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雨下得那叫一個大啊,花荷開著車,一腳踩下剎車,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器跟瘋了似的來回擺。省道s217公路在暴雨裡,就像一條黑色的大蟒蛇扭來扭去。花荷正開車呢,冷不丁從後視鏡裡瞧見個橘色反光,嚇得她一哆嗦,渾身發冷。為啥呢?那是施工隊安全帽上的熒光條啊,可這段路三年前就完工啦!
副駕上的實習生小陸,瞧見花荷臉色不好,趕緊遞過去個保溫杯,說:“荷姐,你臉色好差。”這話音還沒落呢,車載電臺“刺啦”一聲,爆出刺耳的電流聲:“特別報道,2019年省道三期工程事故遇難者家屬集體訴訟”花荷“啪”地一下就把電源給關了,指甲都掐進方向盤的真皮套裡去了,那真皮套上還刻著“金鼎路橋集團二十週年紀念”呢。
就在車燈掃過路肩的那一瞬間,小陸突然“啊”地叫了一聲,聲音特別短促。花荷扭頭一瞧,嘿,瀝青裂縫裡滲出暗紅的液體,在暴雨的沖刷下,慢慢匯聚成七個歪歪扭扭的數字:。花荷心裡“咯噔”一下,她可太清楚了,這就是她爸花振國從監理變成植物人的日子。
第二天,花荷跑到養護站找值班員老吳。老吳嘴裡叼著個菸斗,慢悠悠地推開檔案室的鐵門,說:“當年施工記錄?早跟著錢總升遷帶走嘍。”說著,他那滿是老人斑的手指頭,指著牆上的工程合影,說:“你看,這七個穿橙黃工服的男人,站在沒凝固的瀝青路面上,中間戴金絲眼鏡的,就是當年鼎盛時期的錢世昌。”
花荷拿手機正拍照片呢,巧了,屋頂漏水,“吧嗒”一滴正好滴在照片邊緣。這水漬一暈染開,嘿,照片裡竟隱隱約約浮現出第八個模糊的人影。老吳嚇得菸斗“啪嗒”一聲掉地上了,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是李茂山!他老婆難產那晚,他偷開壓路機去醫院,結果”這老頭話說一半,突然不吭聲了,為啥呢?因為花荷背後的窗玻璃上,正慢慢浮現出一道道血痕,就像無數指甲在抓撓一樣。
到了晚上,暴雨慢慢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花荷正睡著呢,被簡訊提示音給吵醒了。她開啟手機一看,是父親病房的監控畫面。這一看可不得了,植物人的父親手指正一板一眼地敲著床欄呢,三短一長,嘿,這不就是工程隊當年約定的“緊急停工”暗號嘛!
花荷接著就跑到公路局倉庫。到了倉庫深處,她伸手去掀防塵布,那手啊,抖得跟篩糠似的。為啥呢?您瞧,那生鏽的壓路機履帶上,沾著碎布片,後來一鑑定,這布片的纖維跟李茂山失蹤當天穿的工服一模一樣。更嚇人的是,在操作艙的縫隙裡,還嵌著半枚戒指,內圈刻著“周福海贈愛妻林娟2008”。
道橋工程師趙振業在旁邊,擦著冷汗說:“周工頭三年前就移民了。他負責的標段從來沒出過”話還沒說完呢,他突然就僵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手機螢幕。原來啊,手機螢幕自動彈出雲端相簿,2019年7月16日的私密照片在那迴圈播放呢:暴雨中的路基塌方現場,七具被鋼筋貫穿的屍體圍成個圈,中間跪著的周福海,正往死者手裡塞金條。
花荷這時候突然想起,父親筆記本里夾著的《材料驗收單》,標號st - 217的水泥檢測結果,被人用紅筆塗改成“合格”了,可真正送去檢測的樣本,早在三年前就被換成父親辦公室的蘭花營養土了。
又過了幾天,暴雨又傾盆而下。花荷開車走到s217公路23公里處,車被困住了。她開啟遠光燈,這燈光一亮,好傢伙,七個透明的人影從瀝青路面慢慢升起來了。為首的李茂山,腹腔還連著壓路機履帶呢,後面跟著六個胸腔插著鋼筋的亡魂。
亡魂們說話了,那聲音就跟砂紙磨鐵鏽似的,陰森森地說:“該清賬了。”話音剛落,路面“轟”的一下塌陷了,變成個直徑七米的黑洞。轎車往下墜落的那一瞬間,花荷眼前像放電影一樣,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