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一?

“帝國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即便我們事事都被牽制,也要保住已經不再屬於我們的帝國?”夕夏還是問了,她知道這樣問可能會犯了他的忌,可她真的不明白,莊孝執著的是什麼。就算是‘棄帥保車’,也比全軍覆沒強吧。

“夕,律一的運轉不能少了帝國,帝國一旦被推,律一也就沒了。”莊孝杯子擱下,伸手把她勾進懷裡,抱著。

他多想不再去想那些焦心的破事兒,他真正想要的,也僅是這一片二人小天地而已。

可當年一時衝動走出了第一步,如今再苦再難,他也要撐下去,這是他的責任,上千口人靠他過活,他倒了無所謂,他手裡的職工怎麼辦?

夕夏心裡一驚,難道說律一背後雄厚的資金投入不是來自莊家,而是帝國?

夕夏從他懷裡退出來,抬眼望他。她從他眼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夕夏這才意識到莊孝的壓力了,野戰那傢伙扣住帝國,就等於扼住了莊孝的咽喉。野戰要毀的豈止是一個帝國、一個律一?那毀的就是莊孝這個人!

“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夕夏伸手捧著他的臉,心裡微微顫抖。

“沒事的……那一天,不會這麼快來的,野戰是想一步一步吞掉律一,想把律一全部控制……這樣也好,總比讓它消失好,如果這個總裁身份是他想要的,我讓給他就好了……”莊孝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握著然後低低的安慰。

如果野戰還有良心,就把一切都拿走,別殘忍的把他的一切都摧毀,保留他的心血,這是最小的傷害。

“莊孝……”夕夏抱著他,低低的說,“你罵我吧,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難過……”

“傻瓜!”他罵她,他心裡更難過。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夕夏不甘心的問,莊孝無奈的笑出聲說,暫時是沒有,基本上事已經成定局了,還能有什麼辦法?他現在不過是硬撐著,陪著律一走最後一程。

夕夏聽著眼淚滾下來,伸手垂著他胸膛,不想聽到他這麼絕望的話。憤恨的問:

“那麼卑鄙的小人,難道他就沒有弱點嗎?就算我們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也要找他的弱點,扳回一點是一點!”

莊孝忽然笑出聲來,眸間黑雲一掃而過,說,“想不到這話竟是你會說的。”

夕夏抬瞪他,她沒在開玩笑,她說的認真的。野戰那人那麼卑鄙,一定也不乾不淨,她就不信那種人會沒做一件壞事?無論什麼都要找出來,扳回一成是一成。

“不行嘛?”她吼。

“行,行--”莊孝滿眼笑意,也只有她了,在這樣的時候還能讓他一展眉峰。

“莊孝,別當笑話聽,我說的是真的。那傢伙一定不是乾淨的,沒準兒他身上還背了人命,盛夏的事兒不是考慮到盛夏的名譽,我早就告他了……我們找他的事兒,有當然更好,就是沒有,在他架空你的權利前,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給他製造!”夕夏兩眼望著他一板一眼的說,說完了才意識到這想法是多無恥,多不道義,他會不會覺得她現在變蛇蠍了?

趕緊解釋:

“你別以為我跟那種人一樣成天就想著怎麼去害人,我這也是跟他學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狠毒的人,就不能循規蹈矩!”

夕夏臉色嚴肅了,相當介意。雖然這麼界定有些矯情,可這是事實。她現在可是重拾藝術的人,照理說是不能沾了這些濁物,可對待什麼人用什麼招兒,不算過分,也沒有讓自己的本質起什麼變化。

她說話的時候莊孝心間頓時豁然開朗,臉上是沒表情,不,他那臉本來就沒什麼表情,所以她是沒發現他已經在千絲萬縷中抓住那一根活命稻草了。

莊孝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莊孝現在有樣本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