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似乎很反感這個詞,手上力道再重一下,夕夏只感覺頭皮一陣一陣的刺骨劇痛傳來。

陸海軍似乎很反感這個詞,手上力道一重,抓著夕夏頭髮逼得她的頭再往上揚起,痛得夕夏連聲痛呼,劇痛陣陣由頭頂傳來,浸襲全身。陸海軍抓著她倒著往外拖,出了小洋房進了不遠處的另一間屋子。

這屋子不大,類似公廁那種獨立房子。屋子是密封的,伸手不見五指。夕夏被陸海軍扔了進去,人沒爬起來門就合上了。

黑屋是陸海軍仿照軍隊裡懲罰他們那屋建的,別看那只是間普通的屋子,就是一般大男人在裡面蹲上一天都得崩潰。在哪裡頭,一丁點的恐懼都會被放得無限大,軍隊裡陸海軍最怕的就是這一項。

“不結婚就待裡面吧!”陸海軍在外面喊了句,然後再沒聲音了。

夕夏從地上爬起來,後退幾步踉蹌著又跌倒,眼前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漸漸堅強的意志慢慢被瓦解。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等待死亡的日子就像一直飄在海上的感覺一樣,很迷茫,沒有目的,沒有希望,擠滿瞳孔的是滿打滿打的黑,似乎連吐出的呼吸都在下一瞬間就被黑暗吞噬。

心越來越慌,覺得這二十幾年來真的活得好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在逼她?連莊孝都變了,她還在堅持什麼?

二十四小時是極限,夕夏很久吃東西,滴水未進,不知道是餓暈了還是現在身體不行了,支援不了了,渾渾噩噩的。

“青青啊,青青……是媽媽,青青,媽媽來了……”

夕夏渾渾噩噩間好像聽見母親的聲音了,也不知道是在最後這樣的關頭出現的幻覺,還是母親真的外面。

“媽……”

夕夏冰涼的淚水滾下來,趴在冰涼的地上蜷縮成一團,“媽,我好想你,青青好想你……”

她好想撲進母親懷裡痛哭,這麼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她好想告訴母親。過早承擔的壓力讓她早學會了掩藏內心的脆弱,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需要關懷,她好累,好想媽媽。

夕夏閉上眼睛時,看見的是母親離開的背影,那天母親帶著她和弟弟去常吃的那家砂鍋吃東西,母親點了很多,讓他們先吃,說馬上就回來接他們。可他們等到天黑也沒見母親回來,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了,還是沒回來……

“媽……”

夕夏昏迷過去,陸海軍在裡面完全沒有聲音後走出來,臉上是陰冷的表情。譚玉華心裡不安,那畢竟是她親生的女兒,雖然二十年沒見,可血濃於水啊。

“老闆,青青……”

譚玉華在接受到陸海軍陰冷的目光時住了嘴,她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都是為了給那個老不死的還賭債,要不她能到這裡來?

譚玉華現在是第三嫁,雲夕夏的父親去的早,譚玉華當年帶著夕夏嫁到安縣鎮上,後來生了盛夏,都說她是剋夫命,兩年不到丈夫又死了。譚玉華是長得好看,可嫁了兩嫁,還帶著兩個拖油瓶,又被人說有剋夫命,在鎮上哪裡還能住下去?當年走,她也是沒辦法,家裡丈夫死了,一窮二白,她不走,難道還和兩個孩子餓死嗎?

不能怪她心狠,她也只想活命而已。

如今第三嫁這個命長,可人卻是個壞的,獨眼龍,一隻眼裝的是玻璃珠子。她當年走投無路了跟著獨眼兒走,知道那男人不是個好人,可為了那口飯,她跟了。後來偷渡到美國過,在白窟那邊混著,坑蒙拐騙,偷搶燒殺每一樣都做了。

白窟混不下去了,獨眼兒又跟著幾個兄弟去了拉斯維加斯,那是全世界最大的賭城。有種地下賭場,俗稱黑場的,什麼人都可以進去。想撈一把又沒有底子的都走這條路,條件就是得押東西。

押什麼都行,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