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貓的皮。”林慕夏拿起一張黑毛皮觀察了數秒,她把這塊皮翻過來,“四條腿和爪子,還有貓頭的皮,紮在了裡側。骨肉均剔除乾淨,這貓皮剝的完整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我數了數,一共有八張黑貓的皮,想到它們是上方掉下來的,就仰起頭把手機朝向上邊,光線有限,不能照清誅心殿頂棚,我們視線可見度的範圍內,沒看見任何事物。

林慕夏拉開便攜包,她探手入內,掏出了微型強光手電,這次光線是夠了,我們有點失望,頂棚空蕩蕩的,只有一條麻繩懸著,繩子間掛了一些鉤子,我推測是用來掛這八張黑貓皮的。

平白無故掉下來一堆貓皮,我感覺有點慎得慌,嗯,不宜久留,我沒再管這些貓皮,它們又不是金子,我想拉林慕夏走出誅心殿,哪知道她捏著張貓皮反覆的觀察,我疑惑的道:“看的這麼入神,難道有蹊蹺?”

“觀其剝口,這剝貓皮用的刀具……”林慕夏拿手戳著裂口邊緣,她展示我注意看,咋一看是平整的,她把貓皮對摺,同一位置的剝口,一側是平的,另一側湊近瞧卻發現是參差不齊的,換句話說,一把刀刺入貓身划動,左側的斷皮邊緣與右側的不一致,她若有所思的道:“與禿鷲男斬碎馬寶丁的刀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拆分的長刀?”我閉眼回顧,凌晨驗屍房中復原馬寶丁屍體時,我負責清理屍塊的汙跡,那時就覺得傷口挺特別,有的屍塊邊緣是平的,有的卻存在細微的參差,彷彿像是兩種刀緊貼在一塊進行碎屍的一樣,但影片中禿鷲男用的是一把能拆分的長刀,說到底還是一把刀。因此林慕夏在驗屍報告上補充了一點,兇手所用的刀具不僅是可拆分的,刀身一側為平一側為仄。

我撓了撓頭髮,道:“難道這些八隻黑貓是禿鷲男殺的?”

“拆分的刀大多數是刀柄在中間,拆開能當兩把短刀用的,然而兇手使用的那把刀,前半部分起到了增長刀身和改變刀型的效果,拆下來單拿出來沒實際作用,反而後半部分,單獨時像平尖的砍刀。”林慕夏簡單的描述完,她推測的說:“這種刀我沒見過,估計是兇手自己定製的。”

“嗯,我們現在看下伐骨殿是怎樣的。”我把貓皮隨手仍在地上,和她離開了誅心殿。

伐骨殿的門有點彆扭,似乎走形了,卡的有點緊。值得一提的是,伐骨殿前香火的味道特別的濃,興許這裡邊藏有清平廟為何常年無人供奉香火卻持續有香火味道的秘密了。我開了半天門,才勉強的拉了條人能走入的縫隙。這地方不是我們的主場,以防激怒了藏匿於背後的人,我就沒大肆妄為,否則早把門一腳踹碎了。

進入的瞬間,我們防護手套背上的指示燈亮了,這表示檢測到了氣體異常,並超出人體所能承受的範圍。這個時候,打死也不能脫掉防護服讓身體與空氣進行直接接觸。

伐骨殿和誅心殿一樣,漆黑死寂,我把手機收入口袋,有林慕夏的微型手電在,不需要這點光亮。有人可能問了,為何她不早點拿出來,因為微型強光手電的續航時間短,得省著點消耗。

林慕夏攥住手電筒,我們環視著伐骨殿內的空間,老天啊!這裡對於黑貓來說,是地獄嗎?

遍地的黑貓屍體,腐爛的,枯敗的,乾癟的,它們保持著生前的最後一個動作,有的勾起爪子做攻擊狀,有的蜷縮著身子彷彿瑟瑟發抖,有的抱著斷掉的尾巴。

沒有一隻貓擁有別的顏色,甚至連一點雜毛也看不見!

我粗略的數了數,這些黑貓的屍體,加起來起碼得有上百隻!究竟哪搞來大量的純色黑貓?不僅如此,它們的死狀離奇,不像是人殺死的,眼睛處戳爛撕開的有,脖子撕咬爛的有,四分五裂的也有!

“噠…~”一道輕微的踩動聲響於我們上方傳來,清晰入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