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得一臉燦爛的賢也,他晃晃手上提著的兩瓶葡萄酒,一臉詭譎地看著她。

接過香檳、迎人賢也,她問:“什麼事那麼快樂?”

“我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卻瞻前顧後的一直不敢做的事。”他坐人小沙發,拉著她的手環抱在他胸前。

“說來聽聽。”扭過頭,近距離對上他的臉,每個放大過的毛細孔都隨著笑紋躍動。

“前幾天,明美的父親邀我們全家去參加明美的生日會,我拒絕出席卻讓母親駁回,理由是明美家想借她生日那天為我們訂下婚期,於是我告訴父親我和你的事,他們雖然沒有反對,但仍然堅持我必須參加今天的宴會。”他起身尋來兩個杯子。

“然後呢?”心臟驟然被刮出兩條血痕,狠狠地抽痛了下。

“我在宴會里不到十分鐘就想走了,明美纏著我,不讓我離開,並帶我到她父親面前談婚禮事宜。”

“接下來?”

“我告訴他,我很抱歉,很抱歉這些年的相處讓我明白,我和明美之間有著跨越不了的鴻溝,若是勉強舉行婚禮到最後只會以離婚收場,趁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我想提出退婚請求,不願意再繼續錯誤。至於退婚要負的賠償責任我願意完全負起,然後,我就離開了。”

“你不該選擇在她的生日會上,當這麼多人的面……”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個顧忌,放心,當時只有我和她父親在書房裡,連明美也不知道我們說些什麼,我想舞會後伯父才會和明美談這件事。”

“喔……”她漫應了一聲。

“你沒問‘接下來呢?’或‘然後呢?”’他提醒。

“然後呢?”她應了他的要求。

“然後我駕著車子去買了兩瓶葡萄酒。”

“然後呢?”她又順應他的眼神要求。

“我到金飾店買了這個。”答案揭曉,他從口袋掏出兩隻男女對戒。

那是式樣很簡單的指環,上面鑲嵌了一個五克拉的主鑽,周圍搭上幾個小碎鑽。

“巖井優子,請問你願不願意嫁給伊藤賢也為妻?”

“你這是求婚?還是扮家家酒玩遊戲?”她斜瞪著他。

“是求婚、是證心意、是表達我愛你,而且再過不久,我將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要你在所有人的見證下成為我的愛妻、成為伊藤優子,陪我走過這一生一世。”

他的深情凝視,讓她無從回駁。

“你……”她的淚潸潸滑下,感動溶在胸口說不出話來。“我媽說過,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不可靠。”

“我媽也是這麼說,但是這些話已經在我心中醞釀了好久好久,再不說出來,就要酸掉、臭掉,你捨得我的心被釀得過久的愛情腐蝕?”

“又是甜言蜜語。”

“只對你一個人,別人無從分享。伊藤神父再問一次,巖井優子你願不願意嫁給伊藤賢也為妻?再不答應,這對戒指就要傷心地被扔進馬桶沖走,永不見天日。說!願不願意!?”最後五個字他加強語氣,脅迫優柔寡斷的她立下決定。

“我——願——意——”她抱住他的腰,害羞地把自己埋入他的胸懷。

“你這龜行的答話速度,會把你未來老公給活活嚇出心臟病。”他略微拉開她,用拇指拭去她的淚。

“換我問,伊藤賢也你願不願意娶巖井優子為妻,從此與她患難與共,不離不棄?”她又哭又笑,未乾的淚痕印在甜甜的笑渦上。

“我當然願意——別高興太早,這句是假話,真話是——我願意、願意、非常願意、百分之一千的願意,沒有你,我這輩子寧願‘鰥寡孤獨廢疾者皆無所養’。感不感動?我叫我的中文老師幫我臨時惡補的。”

“你去學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