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如果你輸了,你就要從此退出江湖。”

“好!”

二人擊掌為誓!

“這樣打,似乎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去江水上打怎麼樣?”越是艱難就越是能激起南宮麒的鬥志。

步滄浪微一沉吟,下意識地看一眼車廂,離開她越遠便越會分散他的注意力。況且,他怎麼放心將她一個人丟在岸上?

“怎麼?如果不同意,你可以提出不同意見。”南宮麒用言語相激。

“不用了,就這麼辦!如果誰的腳先離開水面,誰就算輸!”步滄浪傲然挺一挺胸,他還從來沒有在別人的挑戰下認過輸呢。

他骨子裡深藏的和紫綃相同的傲氣終於有機會冒出頭來。

兩條黑色人影同時躍起,雙雙落在奔騰的江水之上。

轉眼之間,已拆五十餘招,卻兀自探不清彼此虛實。

只見一個沉穩,一個輕靈,沉穩如沙中磐石,輕靈如海上飛鷗。

兩人這一對掌,各自收回輕慢之心,沉著應對,內心裡俱都以對方為自己平生未遇之強敵。

正在難解難分之際,忽聞一聲低低的驚喝在遠處響起,步滄浪遽然一驚,顧不得南宮麒掌風襲到,慌忙向馬車望過去。

這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大驚失色,只見一魁梧彪悍的大漢正一手頂在紫綃後心,一手扣住她的脈門。

步滄浪大吼一聲,身形陡變,疾如飛矢一般投向那彪形大漢。

然而,這一轉身之際,他的背心已完完全全暴露在南宮麒面前。

南宮麒正以一招“暴走飛沙”擊向他的右肋,卻不料他不但不閃避,反而賣給他偌大一個空門。驚疑之間,他猛地瞅見了岸上被制的顏紫綃,然而,此時,收招已是不及,只聽得“砰”地一聲,他的手掌結結實實地拍在步滄浪身上,雖然,危急之中,他原本的十成功力已經被他卸去七成,但,在毫不設防的情況之下,要硬受他三成功力也並不容易。

他一擊得手之後,卻反而怔怔地立住,全然沒有勝利的喜悅。

再看那步滄浪,雖受他一擊,身形卻全沒阻滯,眨眼功夫已經欺到彪形大漢面前。

那大漢正是羅四,他一直對自己引狼入室的舉動耿耿於懷。這一次,因受朋友之邀,前來武昌,本意是捉拿南宮麟和顏紫絹,但,他與這二人無冤無仇,所以也並未出手,卻不料竟意外發現“蕭子言”的蹤跡。

他一路尾隨而來,眼見兩大高手全力決鬥,“蕭子言”又傷重昏迷,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於是,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欺到顏紫綃面前,滿以為能一舉得手,卻不料顏紫綃剛巧在這個時候醒來,發出一聲驚呼。然而,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步滄浪竟然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仍能抽身趕來,反而攻了他個措手不及。

步滄浪眼見顏紫綃受制,情急關心之下,全然顧不得自身安危,帶著勢如破竹之威合身撲來。

驚慌失措的羅四隻得將顏紫綃當暗器一樣扔向步滄浪,希望能緩阻他的來勢,讓自己能從容逃開。

半空之中的步滄浪陡然見顏紫綃向自己撞過來,便不假思索地展臂一伸,想接住她的身軀。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紫綃的手卻在這個時候按上了他的胸口。一股雄渾的內力排山倒海一般席捲而來,令他幾乎站立不住,驚詫,懷疑,悲傷,失望,種種情緒一湧而上,混合著前胸後背兩股勁力在他的體內翻絞,折騰。

他踉蹌一步,一個把持不住,顏紫綃的身體又騰空飛出,激射向正從江水之上回來的南宮麒。

南宮麒眼見步滄浪一招得手,救回顏紫綃,又見顏紫綃似乎打了他一拳,正詫異不解之際,忽見步滄浪將她拋了出來,顯見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