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林嫂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呦喂,這可不是下午那位先生麼?怎麼還沒走?

林嫂摟著自家小姐,忒防備的看了羅筠一眼,砰咚一聲將門關上,閂好。

羅筠回到酒店時,窗外飄起了銀白雪花;洗了澡出來,他裹著條浴巾立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霓虹燈光如同一條延綿到天邊盡頭的河流,雪花撲簌簌得飄打在玻璃上,純白的雪粒子同那些彩色燈光攪在一起,瞬間扭成了蕭夢的影子。

那影子對著他淺笑,伴隨著低沉地大提聲,似乎捏合成了一副曼妙唯美的畫。

他打電話讓酒店服務員送了紙筆、畫架上來,在房間中一一擺好;纖長的手指扣住被削地尖銳的鉛筆,幾輕幾重,勾勒出了蕭夢的輪廓;她堅毅靈動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嘴角壓著絲絲倔強,額邊兒的髮絲輕浮飄揚。

在畫盤中調和了顏料,一筆一墨小心翼翼地塗抹;

畫上的蕭夢,是他初見她的模樣;站列在隊伍中,扎著清爽的馬尾辮,面板不似現在這樣白皙,一張巴掌臉也不似現在這樣有肉感,那時候的蕭夢青澀中透著股倔強;

蕭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將羅筠的手機捧在懷裡,嘴角舔著笑,甭提多開心;甜蜜地整個房間都在冒粉色泡泡,咕嚕咕嚕咕嚕,粉色泡泡似乎瀰漫了整個房間。

她的房間很大,書房沒有隔牆,只用一個博古架隔開,書櫃下襬了一張古箏,用光滑的錦緞蓋著,古色古香,韻味十足。她將手機固定在博古架上,確定能拍到古箏條案的位置,她摁動錄影,端正地在琴几旁坐了下來。

手指撥了撥琴絃,試了音,彈起了一首哀婉的蝶戀。

蕭夢上初中時很喜歡這首哀婉悽美的蝶戀,一直想彈給自己的“李逍遙”聽;她的琴技不算好,卻難得的用心、用情;

蕭夢將錄製下的影片發給郵件發給羅筠,恰好這時候羅筠也將那幅畫拍成照片發給了她。

這便叫: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羅筠點開影片,第一瞬間看到的是蕭夢那雙對著鏡頭的肉嘟臉,隨後便是她坐在琴案前笑場,輕咳兩聲,抿著嘴,一臉認真地開始彈奏。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偏偏羅筠聽了之後,心裡一澀,眼睛潤了;他想,大概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像蕭夢這樣浸透他的生命和骨髓;

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生死相依且轟轟烈烈的愛情,他甚至沒有給蕭夢一場浪漫,兩顆心更像是在無意間扣動到了一起。

從起初的陌生,到微微反感,再到不捨,繼而再到反感,隨後才是酸酸澀澀,甜蜜如糖,直入心中;可能於羅筠來說,說一句“我愛你”確實矯情,可著三個字若是真的從他嘴裡吐出來了,那將比所有的海誓山盟的承諾還要洶湧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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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門外的雪積了薄薄一層,這是開年後的初雪。

他去買了鑽戒,訂了鮮花,西裝革履去了蕭宅;蕭嘯天猜到他會再來,也不打算多理他,直接閉門不見。

蕭夢趴在窗格上,遙遙能看見牆外羅筠那顆腦袋;她偷偷打電話對羅筠說:“我老爹這分明是鐵了心不讓我和你見面啊;這樣,我們私奔,戶口本身份證我都準備好了!奔不奔?等你一句話!”

羅筠摸了摸兜裡的鑽戒,喉嚨悶然沉了一會兒,說:“你能出來麼?”

“一點鐘,你在東牆的狗洞等我,我想辦法出來。”蕭夢覺著自己跟做賊似得。

羅筠笑了笑:“今天本來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惜,伯父不給我這個機會。”

蕭夢笑了聲:“你當我爹是吃乾飯的啊?他這個人,甭提多霸道主義,剛愎自用!可惜我媽媽不在,若我媽媽在家,一定欣然接受你這個女婿!多好一女婿啊,長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