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五雲淡淡地道,卻自有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

吳氏一嚇,雖然疑惑他為何會這麼問,還是趕緊收起眼淚,努力會想道:“是。那日孩子被砸中之時,三爺正好來探望賤妾和孩子,當時就立刻抱了孩子前去醫館,可是……可是我那無福的孩子,還是就此去了。”

“後來孩子入殮,你可曾見?”

吳氏惴惴地搖頭:“三爺說孩子已面目全非,怕賤妾看了傷心,因此不曾再見。”

燕五雲轉頭,看了一眼燕貴明,燕貴明立刻從旁從手中去過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恭恭敬敬地呈給李公公。

“公公,人證您已經見過,相信您心裡已經對此事從頭到尾是何光景有所瞭解,這些則是我三哥如何威脅賄賂的物證,還請公公檢閱。”燕五雲拱手道,“我燕家自建國以來,就對皇上朝廷一直忠心有加,莫說叛逆不軌,就連一點不敬之心也絕不曾有過,還望公公轉告皇上,切莫因小人之言而誤害忠良。”

“這個……”李公公故意拖長了音,眼神卻快速閃爍,“茲事體大,到底孰是孰非,本公公也無權頂多,還是請燕家主等人儘速進京,到皇上面前呈閱。倘若燕家主果然清白,皇上自然非但不會降罪,更會撫卹家主。至於在皇上未有明斷之前,雜家不會擅動燕家一草一木。雜家如此安排,燕家主您看呢?”

燕五雲俊眉一軒,大大地鬆了口氣:“公公如此安排,自然是再英明不過,小民多寫公公。”

“都起來吧!”李公公將聖旨交給小太監收起,笑眯眯地擺了擺手,終於給長跪的人們下了赦令。

……

第七卷第50章 刺客

隨著“開恩”的天籟,眾人紛紛起身。

可是由於久跪,肢體僵硬,除了年輕力壯的,大部分人的雙腿都已經發麻疼痛,現場一片東倒西歪、抽氣呻吟。小小的一個站立動作,居然好一會才相互扶持著完成。

“珺妹,你怎麼樣?”燕五雲心繫著妻子的身孕,第一時間就攙起了白水珺。

“我沒事。”白水珺微笑著搖了搖頭,扶著夫婿的手暗暗一緊,示意他不要只顧著自己,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燕五雲卻仍不放心,先是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妻子的臉色,見她起色尚好,並無明顯不利的影響,這才將妻子交給妙蘋等人,自去和李公公等人應酬,命人更換酒席,又請眾人心啊去隔壁暖閣稍坐。

眾賓客受了這一場無妄之驚,又見眼下燕家和李公公已經達成協議,自然是不敢再顧身體疲勞,紛紛求去,免得再受什麼牽連。燕五雲誠懇地挽留,一則賠罪,一則是希望大家能繼續留下做個見證,三則又明說還有生意上的要事和大家商量。大家面面相覷了一小會,終於還是無奈地留了下來,而燕飛羽一直關注著的關鈞雷卻沒有任何表示,安靜地幾乎不存在。

“三爺……”

看著被幾個侍衛單獨圍在中間的燕培峰,吳氏忍不住拉著兒子前走了一步。她雖然是個見識短淺、深居簡出的普通婦人家,可到這時,也明白燕家忽然派人來接她們進府,絕不是單純的認祖歸宗這麼簡單。尤其是後面家主問她的那幾個問題,好像更是含有什麼很深的寒意,讓她打心裡湧起一種莫名的恐慌,以及無法抑制的滿腹疑惑。

“三爺,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李氏也惶恐地想要靠近燕培峰,可看到幾個護衛都一臉冷麵,又不敢上前,再偷偷地瞥了一眼正房母子,臉色更是陰沉如水,也同樣又是擔憂又是害怕。

兩人與白水珺的樣貌既然頗為相似,姿色自是不俗,此刻更是柔弱地楚楚動人,可十數載的家主之夢陡然破碎,心神俱創的燕培峰卻像是耳聾一般,漠然地連一個眼神也吝嗇給於。

燕五雲正準備帶著李公公先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