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何等自信的一個人啊。

沈硯嗤笑一聲,說道:“清如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我的,你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做夢吧。”

他一把甩開了竇臨,碾過那些玻璃碎片,最後冷冷的看著他,眼中是志在必得。

“以後,我們之間,生死不解。”

門被關上,沈硯離開了。

方從文無力的倒在沙發上,懊惱的揉著腦袋,早知道今晚就別讓這倆人見面了。

竇臨坐了下來,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這一次緩緩的喝了下去,洋酒的勁兒來的快,竇臨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他悲傷的靠在那裡,有些認命一般的委屈。

“她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沈硯呢?她為什麼不喜歡我呢?如果她喜歡的是我,我一定不會讓她傷心。”

方從文走過來,他突然覺得裝傻也沒什麼意思了,因為身邊的人看著比他清醒,但每一個人都看不清自己要走的路。

“因為曾經的沈硯也不是這樣的。”

曾經的沈硯也是很好的。

竇臨笑了一下。

“是啊,曾經的他,比我要好一千一萬倍,至少他比我勇敢。”

——

沈硯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他在門口站了許久,才拿出鑰匙開門。

明明在竇臨面前那麼自信,說絕對不可能分開,可是為什麼回到家還是會怕見到她?

往樓上走,沈硯推開臥室的門,宋清如已經睡下了。

他鬆了口氣,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重新躺回了宋清如身邊。

沈硯的聲音發悶,嘴角還腫著,有幾分落魄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把頭靠在宋清如的後背上,聲音疲憊。

“清如,對不起。”

宋清如睜開眼睛,沒有歇斯底里,卻讓沈硯覺得悲傷。

“你罵我吧。”

宋清如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她很累,於是她說:“明天,我穿白裙子吧。”

沈硯喉頭針扎一樣疼,他知道自己是個混蛋,總是會控制不住做出傷害清如的事,但回來的路上,冷風吹醒了他的心,他知道,他不可能失去宋清如。

“清如,明天過後,我給你辦一場婚禮,好不好?我們忘掉所有的不好,重新開始。”

宋清如笑了,說:“好。”

沈硯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穿白裙子嗎?”

“為什麼?”

“像新娘。”

“那我明天就會是新娘。”

“可那些都是假的,我想給你真正的婚禮。”

“來得及嗎?”

“來得及。”

沈硯的聲音暗啞,像是哭了:“清如,我們和好吧。”

宋清如沒說話,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撒謊的功夫太差勁,沈硯如果一認真,她就沒辦法用假話回應,因為她不想和好。

來不及了,你明明知道的。

他嫌棄你,你明明也知道的。

可他離不開你,所以他強迫自己接受你,這些你都知道。

屋裡是那樣的靜悄悄,偶爾動作時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冬天松樹上墜下的雪,有些沉悶的落在人的心上。

宋清如說:“沈硯,你是不是還很愛我?”

“從始至終,從生到死,只這樣愛過你一個人。”

“不論我做了什麼錯事嗎?”

沈硯以為她說的是那個醫生的事。

“不論什麼。”

沈硯沒察覺離別前的徵兆,正如他沒有察覺此刻宋清如話裡的意味。

他捏著她的手指,輕輕地吻了吻,嗅到一股戳人心肺的血腥味,他皺了皺眉,他感覺宋清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