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他在哭,在抱著一個白色的罐子找宋清如,他好像說……清如,我把命還給你。

又是這個可怕的夢,現在在他清醒的時候都會出現。

沈硯的聲音低沉,呢喃一般道:“就這麼討厭我?”

“對,我討厭你!沈硯,你就是髒,你以後會更髒!我死都不會死在你面前,怕你髒了我的輪迴路!”

這句話,一下子刺激到了沈硯。

他不想聽到那個字,讓他恐懼,他頭一次害怕一個字,於是猛的抓住她的手腕摁住,吻了下去。

宋清如近乎絕望的閉上眼,死死咬著牙,心裡碎成了渣子,卻一點哭不出聲。

沈硯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擰著疼。

她現在對自己了,就這麼心如死水?

為什麼,連哭都不願意哭?

而此時房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沈硯不耐煩的鬆開宋清如的唇,對外面道:“滾!”

敲門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繼續。

沈硯扯了扯領帶,不耐煩的咬了咬牙。

他鬆開了宋清如的一刻,宋清如就蜷縮起來,整個人抖如糠篩。

沈硯看到宋清如渾身顫抖,對自己這麼害怕的樣子,心裡忽然一軟,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頭。

“別鬧了,我去開門。”

宋清如沒有應聲,避開了他的觸控。

沈硯深吸一口氣,起身去開門。

開啟門的一瞬間,微微一愣,目光冷了下來。

“你怎麼找到這兒了?”

鄭雨瑤抿了抿唇,正要解釋,卻看見宋清如從屋裡出來,衣衫混亂,似乎……很難過。

鄭雨瑤眸子一動,頓時猜到發生了什麼。

宋清如也看見了她。

原來,四年前的鄭雨瑤長這樣,更年輕,但是不聰明,否則也不會在這時候來打擾沈硯,上位的心思太重了。

她眼角劃過涼薄的笑,絲毫不在乎的轉身回自己的臥室收拾行李。

“你來幹什麼?”

鄭雨瑤微笑,溫柔的看著沈硯,聲音輕柔:“沈總,上次您喝多了,我送你來過這兒啊,您忘了?”

宋清如聽到這句話了。

但是很淡的,心裡一絲情緒都沒有。

見證過他們在德國廝混,見過他們在電影院調情,見過鄭雨瑤和沈硯上輩子所有的骯髒事兒,這句話,對她而言什麼都算不上。

沈硯卻沉下眸子:“你胡說什麼?”

上一次,明明是方從文送他回來過一趟。

等等!

方從文……那天來接他時,好像說有個小秘書從公司一起跟過來了,找他籤什麼資料。

那天喝多了,腦袋昏沉,以至於根本就沒注意到鄭雨瑤。

沈硯一怔,頓時想起什麼,慌忙回頭看宋清如。

宋清如已經提著行李從屋裡出來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卻好像裝完了她所有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