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說著不在意,可是眼底流露出的情緒卻出賣了她。

她並非不在意,只是記不起當初的事,縱使在意也沒法子。

沈淮旭斂著眸子,手中杯盞裡的水已經變涼。他放下杯子:“那你想記起當初的事嗎?”

柳錦棠從未想過要記起當初之事,並非是值得回憶的事,她並不想記起。

可要回答時她卻猶豫了。

這麼多年,午夜夢迴之時她總是會夢見有人在哭,然後在被驚醒。

以前小的時候,她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願意入睡,因為她害怕,害怕夢裡的怪物。

後來便也習慣了。

但如果可以,她也想記起來,也許記起來後她便不會在做噩夢了。

可同樣的,她又害怕記起來,大夫說她失去的記憶是因為驚嚇過度,她的身體怕她承受不了所以選擇遺忘。

既然都遺忘了,何必在想起呢,都是陳年往事,也沒有記起的必要了。

所以柳錦棠搖了搖頭:“不想。”

沈淮旭並不意外聽見這個回答,若是他,他也不想記起。

可他還是問了一句:“那你不怕遺失的記憶裡會有什麼重要的人與事嗎?”

柳錦棠搖頭:“不會的,爹爹說了,我忘記的都是應該忘記的,我相信爹爹。”

沈淮旭“呵”的冷笑一聲:“那如果我告訴你,你遺忘了不該忘的,你是選擇想起來,還是繼續維持現狀?”

柳錦棠看向沈淮旭,眼中有些莫名其妙的光色躍動。

“大哥哥為何這樣說?”她狐疑的盯著眼前男人:“我感覺大哥哥對我以前的事很是感興趣呢,難不成大哥哥知道些什麼?”。

沈淮旭面龐勾著淺笑,邪氣又撩人:“隨口一問罷了。”。

柳錦棠雖心有疑慮,可卻並未懷疑沈淮旭的話,人販子綁架孩子的事屢見不鮮,都是她小時候發生的事了,那時候她也不可能與沈淮旭有交集。

想來沈淮旭是對她肩頭的咬痕感興趣,這才問了這麼多。

何況失憶之人也少見,他好奇些也屬正常。

吃飽喝足,柳錦棠便開始憂心自己的小買賣了。

“昨日鵲華樓說一個時辰便可湊夠草藥,不知可有人只會大哥哥?”

昨日回來後並沒有人前來沈府找她,柳錦棠便想著對方許是跟沈淮旭聯絡了。"

沈淮旭嗯了一聲,從旁取過一塊銀色令牌來:“東西都存放在鵲華樓了,你若需要,拿著此令牌前去取用即可。”

柳錦棠笑眯眯的接過令牌,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然後唸叨著:“可惜是銀的,如果是金的,定值不少錢。"

少女聲音壓得極低,以為身旁沈淮旭聽不見,實則沈淮旭聽得一清二楚。沈淮旭勾唇,看來以後不能叫其小戲精了,應當叫小財迷才是。

“不是給了你玉佩?缺錢為何不取?”。

柳錦棠正抱著喝茶,聞言趕緊抬頭:“那是大哥哥的錢,又不是我的錢,沒有急用,怎麼可以隨意取用。”

“你倒自覺。”沈淮旭冷笑。

“嘿嘿。”柳錦棠齜著兩排白花花的皓齒衝沈淮旭燦爛一笑。

喝完杯中最後一口茶,柳錦棠起身:"時辰不早了,妹妹得回院子啦,今日多些大哥哥的款待與贈藥,大哥哥歇著,妹妹明日再來找大哥哥。"

沈淮旭看著面前小戲精掛著的明媚笑意。

吃飽喝足就要撤了,果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沈淮旭沒有應聲,柳錦棠當他預設,拿著藥膏與令牌開心的出了屋子。

陸星文自竹林出來後,看見的便是少女離開院子的背影。

他眉目蹙了蹙,拿著東西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