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看來,這筆金子怕是尋不見了。”沈淮旭抬眸看向陸星文:“若我猜測沒錯,金子恐怕就在對方手中,且已經投入了使用。”

陸星文眉頭皺起:“可要稟報聖上?”

沈淮旭不置可否:“隨你。”

時家舊黨如今到底想做什麼他們都不過是猜測而已。

但早做防備總歸是好的。

沈淮旭並不怕對方會威脅到自己,只有沒本事之人才會杞人憂天。

陸星文想了大半晌,然後搖頭出聲:“罷了,事情未曾落實之前,還是莫要告知陛下了,如今奉州洪水已是叫朝中上下焦頭爛額,若是陛下知曉時家舊黨有意謀反,以陛下性子,這天下都得亂了。”

沈淮旭似乎早已猜到陸星文會有此想法,所以只是淡然一笑,並未多言。

但是說到這奉州洪水,陸星文卻是有所感發:“這時家舊黨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為何奉州出事後便出現了?難不成是早有預謀?”

沈淮旭拿過案上的卷宗,翻開來:“見機不遂者隕功,對方很會趁勢而為。”

陸星文幽嘆一聲:“這時家舊黨不可小視,需得多多留心啊。”

沈淮旭默然,緩勾唇角:“的確如此。”

慈安院中,顏昭坐在下首,剛給沈老夫人彈奏完一曲曲子,引來沈老夫人滿意頷首。

“你這雙巧手啊,彈出來的曲子就是好聽,別人彈得,都不如你。”

顏昭起身,含羞福身:“祖母誇讚,我娘總罵我笨呢。”

沈老夫人伸出手去,顏昭順勢把手放入了其手掌之上。

沈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笑的開懷:“你娘那是逗你呢,恐怕私下偷著笑呢。”

沈老夫人此話引來屋中李婆子等人掩唇輕笑,顏昭也是嬌笑連連。

“你今日來,怎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叫旭兒那孩子前來,眼下也不知他在不在府中。”

沈老夫人說這話時瞅了一眼李婆子,李婆子立馬會意,俯身準備前去青燈居瞧瞧。

“祖母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去見過沈大公子了。”

顏昭一出聲,李婆子往外走的步子一頓,她先是回頭看了眼沈老夫人,得到沈老夫人會意後,才退到了一邊。

沈老夫人是何等人精兒,顏昭就算不明說,光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她都能瞧出對方有心事。

平日裡只要提起沈淮旭,對方最是雀躍,今兒卻是顯有的失落。

沈老夫人擺了擺手,李婆子當即帶著屋內下人退了出去。

“你與祖母說,是不是旭兒那孩子欺負你了,你告訴祖母,祖母給你做主。”

沈老夫人板著臉,似只要顏昭點個頭說句是,她立馬就得衝出去為其討個公道去。

但顏昭哪裡能那般任性,她都還未過門,就算有千般委屈也得忍著受著,否則一點小事就鬧到長輩跟前,長輩明面不說,心裡也會認為你不識大體。

嫁給沈淮旭這件事,她絕對不能出差錯。

“祖母誤會了,沈大公子待我很好,我不曾受過委屈。”

“你當祖母瞧不出來?”沈老夫人摸摸她的手:“你這臉上都擺著呢,與祖母說說,出了什麼事。”

顏昭本就心裡有怨,哪裡能受得了沈老夫人如此逼問。

隨即一吸鼻子,竟落下淚來。

沈老夫人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要知曉,顏昭自小受的都是世家小姐之禮儀,言行舉止都是經過專業的嬤嬤調教的。

女德等書不知看了幾何,就連皇太后都曾稱讚顏昭知書達理,鍾靈毓秀,可見其修養。

哭鼻子這種事,對顏昭而言應當是極為丟人之事,不到委屈到極致之時,她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