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祁策的疑心被打消了一點,他臉上的笑更明顯了,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沒有絲毫打算倒點茶水迎客的丘延平,說道,「這次我們前來拜訪丘先生,目的想來丘先生應該也很清楚了吧。不知道丘先生能不能找出我近幾年來總是覺得睏乏、無力、渾身發寒又偶爾伴有刺痛的原因?」

「親王那麼看得起我,都親自過來了,那我肯定得答應呀。」丘延平笑呵呵又四兩撥千斤般地說道,沒有給人半點可靠的感覺,彷彿被開了一張空頭支票似的。

黃御天聽了問道,「那你要是找不出原因來怎麼辦?」

「那你就別來找我。」丘延平從來沒掩飾過自己對黃御天的不喜,此時聽到黃御天的發問,立馬嗤笑了聲說道。

黃祁策瞪了黃御天一眼,黃御天沒了話說,撇撇嘴安靜地待在一旁不吭聲了。

「丘先生那麼有信心,我也就放心了。」黃祁策說道。

丘延平看了看黃祁策,受用般地點了點頭,「那就好,那我們現在再來談一談報酬吧。念在親王是老顧客的份上,我給您打個九點五折……」

「……」

大概是礙於親王的尊貴身份,黃祁策對於丘延平的獅子大開口也沒有怎麼還價,直接應下了,這一次丘延平沒再出難題要什麼稀有的材料,直接要了真金白銀,這對黃祁策來說反倒是更「優惠」一些。

「丘先生要我做什麼嗎?」黃祁策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現在就能開始嗎?」

「不不。」丘延平擺了擺手,說道,「親王,病分外因內因,我呢,首先要找的便是外因。這樣吧,不如我們先回親王府,在親王熟悉一些的地方能夠讓您稍稍舒服愜意一些。」

黃祁策對於丘延平突然的溫和有些受寵若驚,他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丘先生同我們一道走?」

「好。」

說走便走,丘延平淡淡笑著隨著黃祁策黃御天兩人出了門,坐上親王的專駕。

到了親王府已經是臨近太陽落山的時候,昏沉沉的太陽映得天邊火紅火紅。

丘延平驀地抬手指向西面太陽落山的地方,開口道,「你們看,那邊的天像不像是被血浸透了似的紅?」

黃祁策和黃御天兩人順著丘延平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臉色都是齊齊一變,那頭正是後石園藏屍的方向,黃祁策勉勉強強扯動嘴角笑道,「丘先生的想像力真豐富,只不過這個比方未免有些滲人了。」

「也是。」丘延平煞有介事地微微點頭,「那要多少人的血才能浸成這樣的紅啊,您說是不是?」

黃祁策臉上的僵笑都快掛不住了,他呵呵乾笑了兩聲,沒有再搭話。

轉眼再去看自己兒子,沒用的傢伙早就臉色煞白,像是被嚇到了似的。

黃祁策暗罵一聲沒用的廢物,只是被這麼一句小小的比方調侃就嚇破了膽子,對號入座了,這可不就是不打自招麼?黃祁策暗地裡狠狠扭了一把黃御天手背上的肉,黃御天吃痛地臉都變形了,這才稍稍緩過神來。

他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沒有再露出什麼讓人起疑的表情來。

丘延平對於黃家父子兩人私底下的小動作不以為意,他輕聲說道,「好像到了吧。」

黃祁策看了一眼,說道,「是到了,丘先生是打算先去哪裡?」

「平時親王愛在哪裡休息?」丘延平隨意問道。

「唔,還是臥房吧。」

「那便去臥房好了。」丘延平說道。

去哪兒其實都無所謂,丘延平不過是隨便找個藉口罷了,要是黃祁策說是書房,最後丘延平也會勸去到臥房裡,因為臥房是距離後花園最近的一處房宅,臥房再往後便是一段長長的小徑,直通後石園。

黃祁策進了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