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韜很矮小,不可能砍那賊寇的脖子,他只能砍他的腳,還像剛才那樣。他盤算好了,這一次他要連續的做三個動作。

衝上去……開始了,第1個動作,一刀砍在士兵的腳上,另一刀砍在士兵拿刀的手上,然後,把士兵的箭袋奪過來,跑了。

他的動作太快了,跑掉了,那士兵才倒下呢!

被砍計程車兵沒發現他,後面來的那位士兵卻發現他了。

他們哇哇直叫,拔腿就追,但是,跑在最前面的那個被一箭射在胸口,倒下了。他力氣比較小,沒能一箭把胸膛射穿,所以箭頭留在身體裡面,殺傷力更大。

他環繞一圈,又回到原處,五箭射出,五支沒有箭竿的箭頭射入馬肚子中。所有的馬匹看起來都很好,但是現在已經嚴重內出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不過他沒有走,相反,這傢伙還要冒險,像鬼魅一樣進入了放馬匹的地方,藉著微光,東張西望。

終於他發現了一堆又一堆的東西,用手摸一摸,好像是粉末,他猜想是麵粉。再往前走,他摸到的東西有些不同,好像是乾草。

管他呢,掏出桂林火柴,開啟盒子,抓出一把火柴,把火柴頭往火柴殼敲了一下,一團火光冒起,他這才想到至理名言“要儘量減少那些不必要的犧牲”啊,看都沒看,就把那團火光塞到乾草上面去了。

然後他拔腿就跑,不過他沒跑遠,而是要躲在帳篷外圍的樹林裡面了,往這邊一看,這邊已經明亮一片了。

那幾個去追殺他計程車兵,突然意識到馬匹重要啊,袋子裡面的東西也重要啊,跑回來了。

他還像剛才那樣,專門射殺後面的那個。

有些遺憾,只殺了7個,剩下的已經跑出他的視野,看不見了。

儘管箭袋裡面的箭沒射完,但是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呢。

於是,他憑著記憶,藉著越來越亮的火光,慢慢摸索,竟然還能找到那半條蛇,還有那把漂亮的弓。

把這些戰利品拿著,慢慢褪去,給敵人留下一地雞毛。

大約走了10分鐘,再往這邊看,這邊的火已經照亮了半個天空。他到底燒了些什麼呀?他不知道,反正很過癮。

他突然想到了民兵手冊裡面的戰鬥術語……襲擾戰,麻雀戰,消耗戰,車輪戰,狙擊戰,阻擊戰,圍困打援,聲東擊西,圍魏救趙……怎麼,我今天晚上的戰鬥到底屬於哪一個呀?好像一點都不沾邊呀,好像又全部沾邊了。

就這樣想著,他來到皇都的必經之路,往回走,翻過千年之後依稀熟悉山坳,找到一處平坦的地方,用手四處摸索,摸了一堆乾草,點幾把火,把那半條蛇丟入火中,肉香飄來,蛇的油脂在火中吱吱吱響,這時候梁韜才感到餓。

這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小男孩常做的事情:不管去到哪裡,褲頭掛著小刀和鑰匙,口袋放一包火柴。不管遇到毒蛇、老鼠還是螞蚱,只要能抓住的,或者能打死的,拿來吧,放一把火,然後就吃了。這是民兵需要的戰地求生的技術啊。所以,在這個地方的很多民兵都被訓練成特種兵了。

別說啦,蛇可以吃了。

他把半條蛇從火中扯了出來,把火全部撲滅,拉著那條蛇,再繼續往前走了幾百米,坐下,在黑暗之中,用手把蛇的肉撕下來,塞到嘴巴里面去。哎喲喲,太香了,太好吃了,怎麼越吃越餓呀?對了,他從今天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過飯呢。以往,最少吃了半盆米粥、紅薯、芋頭、空心菜了。

一邊吃一邊等待,怎麼還不來呀?還不來啊?

當然還沒來了,山那邊的火光還亮著呢。

他再次鄙視那些彎刀賊寇:你們毀掉我們的村莊,毀掉我們的城鎮,現在好了,想得到一桶水,救火也沒用了。恭喜發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