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竟然詭異的笑了出來,伴隨著宛若沼澤般的流體震顫,某種魅惑之音緩緩傳遞而出,瞬間就讓他失去了反抗之力。

陳丘頓意識恍惚,竟再次變得渾噩了起來。

“新鮮的載體……聊勝於無啊。”

沙啞的聲音緩緩傳遞在河面,然後那個龐然大物開始往下沉,但宛若瀝青般的黑色觸手卻從河裡蜿蜒了過來,宛若一條黑色巨蟒將岸邊渾噩的陳丘頓重新拖拽至了河裡。

那龐然大物順著寬廣的河床,開始朝著前方的某個方位緩緩駛去。

“嘩啦啦——”

河底暗潮湧動,掀起了陣陣漣漪。

一塊被河沙埋沒的石碑被掀起,露出了上面刻畫的古怪文字。

——浮屠江。

……

……

與此同時,某個宛若古藤交織的觸鬚之山鎮壓在水面上,感受到這條大江的某種異動,驟然露出了密密麻麻,猶如老樹盤根的枝幹。

這位號稱萬物生殖,椿樹之王,無主則枯,繁衍與生命領域的傳說生物,對於浮屠江內闖入的異物,驟然升起了警惕之心。

“轟隆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門之國的域之節點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入侵,如今就連壓制的【血肉魔盒】都出現了異常暴動。

櫟園半神那枯瘦如柴的頭顱轉了轉,凝視著觸鬚之山內的某個冒出黑霧的八角木盒,一雙神異的眸子頓時釋放出了一種恐怖的華光。

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內。

……

……

“纁玄去了門之國?”

白雲港的某座高塔上,顧孝仁轉過身,目光看了羊舌的意識投影一眼︰“這個關頭祂竟然去了門之國?”

“趨於某種血脈聯絡,祂大概是感應到了門之國那位的超凡特性在緩緩消失,那位已經要撐不住了,纁玄大概是不得不救。畢竟去晚了,祂的那位兄弟大概就再也活不過來了。”羊舌笑了笑說著︰“而且,如今的纁玄是有能力破開稷山靈脩會的資訊封鎖的,以天文會成員的天體手段,隔空投射某種意識投影探查門之國的相應情況,還是不難做到的。”

“但探查畢竟只是探查,如今,祂怕是已經親臨門之國了。”顧孝仁眯了眯眸子。

纁玄與門之國的那位畢竟是兄弟,而且一同建立了浮屠教派,在門之國中,尤其是那位最高留下的來的域裡,祂顯然還是佔據一些優勢的。

只是,面對稷山靈脩會,面對不知道多少個注視的目光,以及某些大佬的暗中佈局,這傢伙在門之國的優勢還能有幾分?

想到這裡,顧孝仁突然察覺到一些異常。

他皺了皺眉,忍不住看了虛空一眼說道︰“你說,纁玄會不會是被幹擾了還不自知?”

“被幹擾?”羊舌眯了眯眸子,目光同樣投入了虛空,似乎也在窺探。

但二者一無所獲,無論是傳奇者顧孝仁,還是大荒落流派的半神羊舌,二者之間都無法靠命運長河窺探什麼。

明顯是有太多傳說生物的插手和干擾,導致關聯那片區域的命運之河一片渾噩,如今就算是大荒落流派的大君都難以推算事情的下一步發展了。

但顧孝仁考慮的是,如今事件的起因和動機似乎都已經有了,而且相關元素也已經達成了,無論是稷山靈脩會的龍王,還是靈樞急備會的靈樞,以雙方為首涉及到了諸多算計,都已經到了掀蓋子的地步了。

靈樞之王的陵寢被開啟是瞞不住某些傢伙的,若是沒有到了掀鋪蓋的地步,靈樞急備會是絕對不會倉促開啟這位諸王的陵寢,而且一連開啟九座。

顧孝仁不知道靈樞之王的其它陵寢在哪裡,但勢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