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第三個月水生丟了,趙洪昌瘋了一樣拄著盲杖每天找啊找,他記不得自己跌倒過多少次,跟記不得他瘋了一樣拉住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拿出水生的照片,問他們看沒看到過這個孩子,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說見過水生的。

趙洪昌找了半年也沒找到水生,他徹底絕望了,失去了妻子,他眼睛瞎了,兒子又丟了,他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他不想活了,他太累了,他想去找妻子,可就在他打算赴死的時候水生卻被公安機關找到了。

但找到的水生卻不是以前的水生,他成了現在的樣子,那是人販子乾的,他們先是把水生的腿打斷,然後反覆的用鈍器劃開水生的臉,為的就是讓他看上去很可憐,然後讓他上街去乞討。

趙洪昌不敢想象這半年裡兒子到底經受了怎樣的非人折磨,他恨,他怨,他想為兒子討回個公道,可是那夥人販子早跑了,警察都沒逮住他們,他一個瞎子怎麼可能抓住他們?

趙洪昌只能帶著兒子回老家,把老家的祖宅賣掉,拿著那點錢帶兒子去看病,水生的臉跟腿沒有治好,但萬幸的是這個孩子因為受到過度的驚嚇而患有的心裡疾病,卻治好了。

但即使是這樣,水生也絕對不敢要別人的東西,因為他當初就是這麼被拐走的,那段記憶對於他來說他永生難忘,他經常做噩夢,驚醒後跟其他孩子一樣哭個不停,幸好趙洪昌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一點點的讓他走出那份陰影。

趙洪昌帶著兒子又回到省城,靠撿廢品為生,趙洪昌唯一的夢想就是攢夠了錢治好孩子的病,一開始他也是接受好心人的幫助的,可那夥人販子也不知道怎麼就打聽到了他們住那,竟然找上門假冒好心人要幫他們,實則要帶走水生,幸好當時是白天,趙洪昌跑出去求教,才讓水生倖免於難。

正是因為這些事才導致趙洪昌父子不敢接受好心人的幫助,他們實在是怕了。(未完待續。)

第六百三十六章 痛與怒

趙洪昌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就像是訴說在別人的遭遇,而他就像是個旁觀者,但也正是這種平淡的語氣卻更能讓人動容,很難想象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磨難,才能如此平淡的說出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遭遇?

他的遭遇,水生的遭遇,就像是永遠沒辦法掙脫的枷鎖緊緊套在他的頸見,掙不脫,逃不掉,無休無止的痛反反覆覆的折磨著這個男人,最終讓他從痛苦走向平淡、冷漠,他沒有忘記這些常人難以想象的遭遇,他也永遠忘不了,也正是這些不堪回首的遭遇帶來巨大的心靈上的傷痛,才讓這個雙目失明的男人變得平淡、冷漠。

貝一銘聽心有憤怒、同情、憐憫,他不敢是去試著體會眼前這個男人心裡的那份痛,更不敢去想象水生所遭受的一切,他怕,是的,就是怕,他怕體會到趙洪昌那傷痕累累心中所深藏的痛與悲憤,他怕想象到水生痛苦的哭聲,淒厲的哀鳴,有生以來貝一銘還是頭一次怕去體會其他的人的痛與遭遇。

怕過後,是熊熊的怒火,他沒辦法理解那些人為了錢,就如此殘忍的傷害一個當時只有四五歲孩子的行為,他們不能被稱之為人,連畜生都不如,人性早已經從他們的心底被抹去,他們是魔鬼,為了錢,可以幹任何事的魔鬼,貝一銘有一種恨不得把這些千刀萬剮的衝動。

他捏緊了拳頭,而趙洪昌此時已經抽到了第五根菸,他沒在說話,早已經失去了光澤的雙眸呆愣愣的看著地面,他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心也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所籠罩。

貝一銘伸出手把趙洪昌拉起來道:“跟我走,我帶你們去醫院,先治好水生臉上的傷在說。”

趙洪昌沒有光澤的雙眸在貝一銘說完這句話後,似乎有了一抹光澤,他激動的拉著貝一銘的手道:“真的嘛?可是,可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