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路邊一塊大石頭上,玉璧碎成數塊。

程寶生瞪大了雙眼,眸中短暫失神一瞬,接著瘋魔了一般掙扎著起身,要和那人拼命。

那人似是也沒想到程寶生會拿出拼命的架勢來,有些後怕,往後退了幾步,讓那群人死死摁住他。

突然一人抓住他的後脖頸,接著將他拎了起來,高舉到半空中。

“誰啊!放小爺下來!”

那人驚慌失措,嚇得腿都軟了。

唐熙冷冷道:“把那人放了,要不然我讓你跟那塊玉璧一個下場。”

“別!別!快!放了他!”

其他人鬆手,有些無措地怔在原地。

唐熙這才將那人放下來。

那人見唐熙是習武之人,不敢造次,冷哼一聲,趕緊帶著人離開。

陶善文走了過來,將程寶生拉起來。

“不要緊吧?”

程寶生擦了擦嘴角的血,搖了搖頭。

“不要緊,多謝恩公相救,只可惜我身無分文,不能報答恩公。”

他紅著耳朵,竟不敢看陶善文一下。

他最看重的尊嚴,被別人無數次地放在腳下踐踏,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呢?

他朝陶善文作了一揖,撿起地上的玉璧,蜷縮著身子離開。

背影無比落寞。

此時才傳來周邊看戲群眾的嘆息聲。

“好歹是官宦後代,竟然落寞至此。”

“說起來,他的才幹,就是當榜眼探花也行的,只可惜,沒有家世,沒錢打點上面,屢次被人頂替。”

“說到底,還是他不會為人,總覺得自己是官宦後代,就高人一等,若是肯好好過日子,也未必會淪落到如今如此落寞的下場。”

“各人有各命啊,如今事情了結了,咱們沒戲看了,且散了吧。”

眾人一鬨而散。

只有陶善文一人站在路上,望著程寶生離去的方向,悵然若失。

唐熙:“咱們也走吧,這樣的是非之人,別人躲都來不及呢,你偏要往裡闖。”

“不。”

陶善文十分相信自己的識人之能。

“此人可以或許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我要親自試試他的才幹。”

“你還要幹什麼?”

陶善文蹲下身子,撿起地上被落下的玉璧碎塊。

“你能找到和這塊玉璧 一樣的麼?”

唐熙拿起玉璧,看了看,道:“這並非很值錢的玉,款式也普通,玉器行裡應該能夠買得到。”

“你給我準備一塊完整的。”

唐熙面泛難色:“你不會要去他家吧?”

“怎麼了?”

“你知道他家在哪兒啊。”

“他這麼出名,一打聽不就知道了?”

“我還是覺得這個人你別搭理的好”

“哎呀,別囉嗦了,我心裡有數的。你要是懶得去,我自己去。”

“我去,我去還不成?瞧你那賭氣樣子,娘們唧唧的。”

“你說誰呢。”

“沒說誰,我錯了,錯了行不?”

“快去吧,我回去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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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涼薄如水。

陶善文跟炸油條的攤主打聽了程寶生的住所,與唐熙騎馬,秘密來到城東橋下一處破敗的房屋門前。

這裡很是潮溼,之前絕對不是住人的地方,想來是程寶生變賣家產後,無處可住,勉強在此容身。

陶善文下馬,裹了裹披風,輕輕釦了扣門。

不多時,門被吱呀吱呀推開。

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