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解的多是福生這邊,這個傢伙看上去在跟一個看不清面貌的人在演啞劇,不知道這倆人互相靠著肢體動作打著什麼啞謎,好像兩人還溝通上了,看上去有些詭異。潘擎蒼那邊的情況似乎正常一些,自從入陣之後,潘擎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眼睛來回打量著簡竹陣中的竹子,天空和大地,似乎在尋找其中的聯絡。

“念純,看出來什麼沒”丹青來回掃了數眼,這兩個陣法實在是讓人看著摸不著頭腦,越看越覺得頭大。

“福生所在的陣法叫做南柯陣,南柯一夢的南柯,跟處子上午布的夢魘陣十分類似。同是會輪番出現在意的人,但一個殺機四伏,意在磨練心智;一個溫柔纏綿,意在拖延時間。潘擎蒼所在的陣法名為簡竹陣,是一座經典的困陣。”念純看著南柯陣中的模糊人影,皺起眉頭,按道理不應該出現模糊的人影啊,福生這個傢伙地腦袋裡到底裝的什麼玩意兒難不成自己給自己造了一個人

“沒了”丹青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

“你又不是來破陣的,跟你講明白有甚用,好好看你的熱鬧。”念純盯著模糊人影,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丹青聞言冷哼一聲,看念純這副不耐煩的樣子,應該是福生遇到了麻煩。丹青把目光轉向臺上,許久之後,嘆了口氣,實在是不知道破解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大陣有什麼可玩兒的,分明就是用來噁心人的,腦子有多大泡的人才會喜歡玩兒這種東西,還不如回去多煉兩顆丹藥來得實在。

場下對南柯陣有所瞭解的長老,殿主和副殿主,包括趙懷生都是看著福生陣中的模糊人影出奇。南柯陣與夢魘陣有一點類似,是根據每個人隱藏在大腦深處的恐懼,貪婪,疑惑和陌生等來構造出其熟悉的人物,對其進行干擾,延緩其破陣的時間,讓其困在陣中。不過以往都是出現具體樣貌的人,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模糊不清的人影,連福生都不知道眼前人是誰的情況,所以人們都是各自猜測這個模糊人影和福生的關係。

所有人中,瞭解福生底細的人沒有幾個,趙懷生便是其中一人。如同當初的趙陽一樣,在看過福生出彩的天賦之後,都是對其起了疑心,對其身份進行了數次的摸底,但幾乎沒有得到有用的東西,對福生了解的也不多,但有一點讓趙懷生此時有些明朗了,那就是福生是孤兒。

福生任由其模糊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臉龐,這隻手沒有任何溫度,但福生莫名了多了一股暖意,腦中一片空白,雙眼不覺溼潤了起來。福生此時突然覺察自己好像已經陷入了一個鬼壓床的狀態,眼皮微微上揚,任由自己如何努力想從這個狀態中掙脫,但最終還是被深深的無力感給牽制住了,這好像是打記事起來第一次出現這個樣子。

怔怔出神片刻,福生眉頭緊皺,終於是一咬舌尖,腦袋輕輕後仰,從這種狀態中恢復了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模糊人影,不覺已淚流滿面。

“呼”

福生快速恢復了理智,牙齒咬得咯吱出聲,一掌將眼前模糊的人影拍碎。就在拍碎的瞬間,福生驟然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面部表情瞬間猙獰,右手狠狠抓住心臟的位置,身體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間連成片,汗如雨下。

看到這一有些揪心的幕,不少人都是皺起眉頭,特別是念純,按道理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情,陣中的人跟陣法師沒有絲毫聯絡,將其破去之後,陣法師怎麼會出現不適擂臺一旁的趙懷生突然鬆開眉頭,福生這個表現已經印證了自己剛才的猜測。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福生恢復了正常,輕輕晃了晃頭,起身之後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腦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動,精神力如蛇般快速朝著四面八方游去,開始編織精神網。

隨著模糊的人影被福生一巴掌拍散,大陣中白霧繚繞,逐漸凝出了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