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的身體似乎不好,遠遠便聽到咳嗽聲。

徐詣和紀庸走進正廳,徐老和徐老夫人抬眼看過來。

徐詣離開家的時候是二十四歲,如今他已經三十二,這幾年未曾回家一次,也未曾過問過父母雙親。

儘管好些年沒見面,但雙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彼此都很冷靜,冷靜得甚至是淡漠。

紀庸不覺得奇怪,越是什麼都有的家庭,有時候越是缺失親情。

徐老夫人開口:「回來了,坐吧。」

徐詣冷聲問:「我的初初呢?」

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是為了溫錦柔,否則一秒都不想多呆。

徐老夫人冷笑:「我不用這個女人騙你,你是不是準備永遠不回來?」

徐詣眸色沉下來,轉身時徐老夫人立即站起來:「徐詣!你敢走!」

徐老的咳嗽聲愈發重,「你這個不孝子!」

徐詣腳步沒停,快到門口時,在面的人走了進來,是戴優苒。

「徐總,好久不見。」她笑著打招呼

徐詣是何等聰明的人,看到戴優苒在這裡,再聯想到今天的事,只一瞬便想通。

果然,徐老夫人的嗓音傳來:「戴小姐不知道比那個溫錦柔好多少倍,你也年紀不小了,是時候娶妻生子了,我們這次叫你回來就是想把你和戴小姐的婚事訂下來。」

如果沒有遇見溫錦柔,徐詣娶誰都無所謂,可已經有了她,除了娶她,他任何人都不想要。

徐詣回頭看父母,眼神沒什麼溫度和情緒,他們之間向來捆綁的都是利益,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

「要我娶她?」

徐詣嗓音低涼:「不如等我死。」

徐老夫人氣得臉青:「你!」

「你大逆不道!」

徐詣冷瞥了戴優苒一眼,抬腳離開。

戴優苒兩年前已經被徐詣拒絕過一次,沒想到溫錦柔離開這麼久了,他還等著那人,還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她不服氣的追出去,身後徐老夫人憤怒的喊聲和徐老的咳嗽聲交織,這次見面依舊不歡而散。

「徐總。」戴優苒追出來,徐詣彷彿將她當空氣,絲毫不搭理。

她的尊嚴一次一次的被踐踏,怒不可揭的吼,「徐詣,你混蛋!」

徐詣已經上車,戴優苒看著車開走,憤怒得將自己手裡的包包朝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打過去。

兩年前她放棄了,這次可不會輕易放手,得不到的,她就非要證明自己可以得到!

紀庸在車裡笑得不行。

徐詣掃了他一眼,他咳嗽一聲,端正態度:「你家老爺子老太太怎麼這麼多年一點沒變,總是逼你做不喜歡的事。」

的確如此,徐詣的家庭就像大多數富豪之家的獨生子一樣,他從小就像提線木偶,按照父母制定的人生軌跡長大。

因為是徐氏集團的繼承人,所以他必須事事優秀,在他印象裡,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母一次鼓勵和溫暖,得到的都是責罰和批評,彷彿不管徐詣做得如何好,他們都不滿意。

他們只想控制他,不論是他接觸了什麼人,交了什麼朋友,做了什麼事,他們都必須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果違背了他們的意願,徐詣總會得到教訓,要麼是被罰跪,要麼是被禁食,要麼是挨一頓打。

表面上他是風風光光的大少爺,可是實際上,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被控制的,被掣肘在父母變態的控制慾之下,直到離開這個家,他才得以好好喘一口氣。

再回到這片土地,徐詣心情並不好。

紀庸拍拍他肩膀:「明天就是晚會了,今晚好好休息。」

徐詣嗯了聲,閉上眼:「明天之後我會立刻離開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