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庸冷笑:「誰也看不起。」

「變了。」極淡然,又極是自嘲的兩個字。

溫錦柔離開後他破產,此後很長時間都在承受四面八方各種各樣的譏諷和嘲笑,那時候不是他看不起誰,而是誰都可以看不起他。

從頭再來,從基層做起,各種各樣的市場到處跑的時候,他已根本不是從前的徐詣。

就算他仍保留一些驕傲,在遇見溫錦柔之後都盡數化為烏有,如果拋開骨氣和尊嚴能挽回她,他毫不猶豫,哪怕打碎了骨頭,在他身上捅幾刀就可以償還她,他無怨無悔,甚至會只恨這一刻來得太遲。

心甘情願的。

他這次要做她的跟隨著。

「還有多久到?」等不及,他想立即見到她,也萬萬不能深想她和姜止正在發生什麼。

會不會,他們在接吻,在擁抱,又或是……

無窮無盡的妒忌快將他淹沒,他頭愈發重,稍微動一下便覺得天旋地轉。

紀庸說:「快了。」

他還是覺得他不對勁:「你是不是不舒服?」

徐詣扯領帶:「有些發燒,沒事。」

「操,這還沒事?」

「沒事,開你車。」

紀庸一陣無語。

半小時後到碧海小築度假山莊。

徐詣強撐著精神下車,抬眸冷冷的睨著面前的商業廣告牌。

紀庸拿出煙盒,嘖了聲:「這姜止近兩年不可小覷啊,隱隱有你兩年前的風範。」

徐詣沒理,徑直走進去。

這個點山莊不開業了,保安自然要攔,紀庸咬著煙冷笑走過來:「眼睛呢?這誰不認識?」

保安看向徐詣。

男人神色冷淡,氣勢壓人。

紀庸遞上名片,保安看過一眼後趕緊把人迎進去。

徐詣大步進山莊。

姜梨吵著鬧著要搞party,其實是想撮合溫錦柔和姜止。

姜止平日不會縱著她,但最近卻不太反對,能促進她和溫錦柔的發展,他沒有任何意見。

玩至晚上十一點左右,溫錦柔有些想離開了,大家還玩得開心,她沒有打擾任何人,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小聚會。

這山莊不愧是山莊,佔地面積巨大,幾乎囊括了整個山頭,佈局也很有講究,風格比較小眾獨特,但卻能達到眼目一新的效果。

有錢人看慣了高樓大廈城堡花園,偶爾到這樣的地方,稱得上有情調。

聚會的地方在木屋四樓,溫錦柔慢慢走下來,風吹來,感覺到冷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拿外衣。

她住的地方距離這裡有幾百米距離,雖然已經晚了,倒並不急著回去,隨便挑了一條路散步。

月亮跟在她身後,她偶爾抬眸看一眼,踩著地上的路燈,抱著雙臂一步一步慢慢走。

媽媽去世前曾經說過,想她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她會跟在螢螢身後。

小姑娘問母親:「媽媽為什麼不變成星星?」

母親慈愛地撫摸女兒頭髮:「星星太多了,媽媽怕你找不到我。」

「月亮雖然不會經常出來,但螢螢只要堅強的往前走,總有一天你回頭往天上看,會看到媽媽的。」

已經病入膏肓的母親輕輕地親女兒臉頰:「媽媽不會走,媽媽永遠陪著螢螢。」

溫錦柔再抬頭看。

圓月安靜的掛在夜空。

她看得失神,瞳孔逐漸失焦,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

下巴被人輕輕捏住,滾燙的指尖輕輕摩挲她眼角的濕潤,溫錦柔聽到熟悉的嗓音。「初初,別哭。」

總是他。

和徐詣在一起的半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