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姷檸醒時,淡淡的茉莉香沁人心脾,她偏過頭正對上那雙深邃而又凝重的眼眸。

“醒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搭在她的額間,“退燒了。”

迷糊的池姷檸安靜地看著眼前的人忙碌著,明明不熟悉,可為何總讓人感到心安。

直到謝暨白將退燒藥遞上前,池姷檸才反應過來,“小叔,是奶奶讓你來的?奶奶她知道了。”

“先吃藥。”謝暨白將水杯遞上前,“不必擔心,老夫人並不知道。”

池姷檸有些疑惑,小叔不是奶奶最疼愛的孩子嗎?為何提起奶奶時總是顯得有些疏遠。是她想多了嗎?

“別胡思亂想。”謝暨白語氣裡帶著些許寵溺,指尖輕輕點著她額頭,他太瞭解他夫人了,一個眼神便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並不希望阿檸知道太多,就這樣簡單就好。當年的真相,他一個人承擔就可以。

被察覺出心思池姷檸垂下眸,揉著額頭,一時間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檸檸。”病房被推開,林辰手裡捧著一束茉莉花,下一刻臉上的笑瞬間僵在嘴邊,眯起的眼神裡帶著憤怒,“謝暨白。”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安靜的病房氛圍在這一刻變得詭異,一場大戰開始前的寧靜。

“師兄,你們認識?”

“不認識。”

謝暨白和林辰同時出聲,無形的默契。

這可不像不認識的樣子。

林辰眼尖地看到床頭前的茉莉花,眉宇輕佻,“檸檸,你傷口發炎導致高燒。這背後的傷可不像是意外,有些人表面穿得人模人樣,背地裡卻不是個東西。”他說著一把將花瓶裡的茉莉花丟進垃圾桶,轉手將自己的花插入花瓶。

謝暨白凝著眸子看著垃圾桶裡的花,對上林辰挑釁的眼神,冷聲開口,“有些人自詡高雅,實際上可笑到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林辰冷笑著,“檸檸,我當初就告誡過你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天生就是會偽裝。”

池姷檸眼看著兩個人要“打”起來,她拉住林辰的手轉移話題,“師兄,你還記得我喜歡茉莉花。”

“這個季節花店裡還能有茉莉花,”

“碰巧。”林辰眉眼裡不由地帶著笑。

謝暨白抿緊唇瓣,眼神死死地盯著池姷檸握著林辰的手腕,內心的妒火越燒越旺。

又是他。

“當真是好巧。”謝暨白猛地上前撞開拉著的手,不大的空間,他生生是擠了進來,將兩個人隔開。

林辰看著湊上前的謝暨白,眉頭能擠死蒼蠅。

“謝先生,病人需要新鮮空氣。”林辰抬手想要扒開謝暨白,“檸檸,你位置小不小。”

可此刻的謝暨白宛如一塊巨石任憑林辰怎麼推都推不開。謝暨白寬厚的身軀將池姷檸遮得嚴嚴實實。

兩個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讓誰。

林辰這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討人厭。

謝暨白還是一如既往地小心眼又不要臉。

暗搓搓的較勁逐漸演變成小學雞鬥架,這可苦了病床上的池姷檸。

池姷檸也不顧身上的傷,上前一把推開二人,語氣強硬,“師兄,這個點你是不是該查房了?”

她轉頭看向謝暨白,“小叔,謝謝你來看我,我有些困了。”

一個是她師兄,一個是她小叔,她偏幫誰都不好。眼不見心不煩,要打出去打,別在她眼前。

“檸檸你好好休息。”說完林辰不忘在離開時狠狠瞪他一眼。

謝暨白自當看不見,“我去給花添點水。”他說著一手拉起花瓶,一手撿起被丟的花,進了洗手間。

關了門,他連帶著水和花一同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