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大膽地猜測這是你留給我的。

無功不受祿,我已經不記得你我之間的過往,原封不動交由你。

此外,這次離開後,我希望你我之間不要再有任何形式的聯絡,更不要打著為我好的想法來找我,因為你找我,我就會不好。

池姷檸留下的。

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在黃色的信紙上,暈染開墨水,字跡在眼前變得模糊,令人一時無法區分究竟是淚水模糊了視線,還是字跡模糊。

阿檸。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謝暨白控制不住自己失控的情緒,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他像個孩子一樣無助地哭泣。

這封信是訣別信,她是要完全切斷他們之間的聯絡。

嚴成沉默著,不動聲色地將隔板升起。

密閉的空間裡,淚珠低落的聲音都變得無比的清晰。

為什麼,為什麼。

謝暨白死死地握著手心裡的胸針,銳利的針刺透他的掌心,血珠爭先恐後地從傷口裡湧出。

阿檸,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能不能不要拋下他。

除了阿檸,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阿檸,你曾在佛祖面前發過誓,此生絕不會離開我。

謝暨白抬起眼眸,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血色的瞳孔,他緊咬唇瓣,血珠流出,口腔裡充斥著血腥味。

他絕不,絕不。

就算阿檸你不願意,我也絕不放手。

謝暨白攤開手心,白色的雲朵太陽胸針上沾著絲絲血跡,“都弄髒了。”他心疼地用手帕仔細地擦拭著。

“嚴成。”

隔板被放下。

嚴成回頭,如果不是謝暨白眼底的血色他大概會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此刻謝暨白才是他認識的先生,冷漠淡然,情緒的波動永遠不會展露在外。

“讓你做的事?”

“人已經帶到京城,聯絡方式和地址已經交到對方的手裡。”

謝暨白仔細地收好信和胸針,阿檸給他的東西,不能弄髒,不能丟失,無論是什麼他都要好好收藏起來。

他轉手將遺囑丟給嚴成,“這個你收起來。”

“讓人看好鄭向北,他不能死。”謝暨白的聲音裡透著無比的寒意,任何傷害過阿檸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車內的溫度驟然下降,強大的威懾力令人膽顫,他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嚴成開啟檔案,好像……

他猛地轉過身開口,“先生,鑰匙,鑰匙不見了。”

鑰匙。

謝暨白瞳孔微縮,“你說什麼不見了。”

“是鑰匙,是你和夫人的在西西里島的那套別墅鑰匙不見了。”

沈禾野連這個都給了阿檸便不會故意扣下鑰匙,所以鑰匙不見了,是阿檸拿走的。

“嚴成,現在給我定去西西里島的機票,要快。”

阿檸帶走這個鑰匙,是想要見他,一定是,一定是。

飛機落地的時候,池姷檸感受到強烈的熟悉感,她真的好像在這裡生活過。

記憶失去了,可意識還停留。

“師兄,我剛來的時候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激動。”池姷檸的眼神看向不遠處的旅遊團。

重新回到這裡,林辰也不由得感慨,來的時候是滿懷激動,走的時候確實那麼的急迫和心痛。

其實他是不想帶姷檸回到這裡的,畢竟有太多的記憶在這裡停留。

“你倒是不激動,陳婕反倒是激動壞了。她下了飛機就吐了。”

提到這,池姷檸不由地笑出聲,“是那吧。”她指著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