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姷檸特意繫了絲巾掩蓋住脖頸上的傷口,她並不想讓她們擔心。

林辰和趙霜心有靈犀地沒有開口詢問昨天的事情。

“今日康復訓練量可能有點重,姷檸能撐不住你就直說。”林辰是有些擔心她的狀態,害怕池姷檸為了能儘快好起來,過度訓練。

“嗯,我又不是傻子,師兄。”池姷檸故作輕鬆地拍了拍林辰的肩膀。

訓練室裡,她活動手腳,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是能感受到多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握住欄杆,眼神掃過四周,周圍的人,不像是來做康復訓練的。

明明左腳落地有力,卻故作傷痛,右手能握杆卻打著石膏。

旁人或許注意不到,可她畢竟是醫生,裝沒裝病一眼便能認出來。

想要監視她的人,池姷檸其實動動腳趾頭就知道是誰。

謝老是不可能讓她離開德國的,或者說,她這一輩子都要在他的監視之中。

他只是安排人監視並沒有強行帶走她,也就是說謝老並沒有識破她的謊言。

謝暨白的行蹤不見了,或者說謝暨白本人就在德國。

只有這樣才會稍微震懾謝老的動作。

池姷檸藏起眸子,情緒在眼眶流轉,卻找不到發洩口。

她、謝暨白,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從前的義無反顧是因為她無所畏懼,可如今她有母親。

母親養育她多年,為了她母親付出的太多太多,如果她只考慮自己不考慮母親的安危,那她真的枉為人子。

池姷檸緊緊扣著指尖,她不能繼續任性,她需要有擔當。

“姷檸。”林辰突然開口,池姷檸回過神來,眼神裡的迷茫消散,“師兄,沒事。”

她故作輕鬆地甩了甩手,“師兄,你去幫我倒杯熱水吧。”

林辰不疑有他,便轉身離開。

池姷檸撇了一眼還在偽裝幾人,“謝老讓你們來的?”

空氣裡陷入詭異的安靜。

池姷檸也不介意,“回去告訴謝老,別派人跟蹤我,跟著我,也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對方依舊保持沉默不開口,她該說的都說了,正準備轉身離開。

一個人突然走到她面前,池姷檸微微一愣,她以為對方有話還和她說,誰知他只是在擦肩而過時將手中的紙條塞進池姷檸的手裡。

她眉頭緊蹙剛要開啟紙條,林辰的聲音在後面傳來,她果斷地收起紙條,“師兄我有些累了,咱們休息一會,回去吧。”

林辰沒有起疑心將杯子遞給池姷檸,“你的訓練也不能時間太久,對恢復不好。”

池姷檸握緊手心裡的紙條,不知為什麼她感到深深的不安,謝老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

“謝暨白,你這是在哪?”趙霜有些好奇地開口,“我和你說,你家老爺子動作很快,已經找到阿檸了。

我們的人被謝老的人打傷了,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將阿檸帶走,這是我的失誤。

只是我沒調查到阿檸和謝老都說過了什麼。

阿檸脖頸上的傷很明顯是勒痕,阿檸的聲音都沙啞了,可見對方是下了死手。但不知道阿檸和你父親達成什麼交易,才讓他放阿檸回來。”

謝暨白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但他卻不禁握住拳頭,他的行蹤被監視著,不能輕易出現,否則老頭子的人能盯上他。

“很快他就無心顧及阿檸。”

趙霜沉下心,總算是能聽到好訊息了,“你真打算這麼做,到時候謝老就算再怎能寵愛你,也未必會放過你。”

謝暨白沒有回答趙霜的話對於他來說,骯髒不堪的泥潭早就該為他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付